琢玉和珑婴为扇主效力一样。 如此看来,四方神可谓是同台异心,各有谋算。 东方扇主弑杀镜主,夺走四相镜,清洗台下谕主;南方琴主暗藏八荒镜,制造血面人,派栖幽追溯五千年前神选真相;西方筝主装作不明局势,以退为进,从扇主这里夺走四相镜,现在又准备趁琴主没有反应过来,再夺八荒镜。 剩下还有北方剑主未曾入局,不知道是在蛰伏还是真的不明情况。 想到这里,白琅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两位伊川神民的战场。 重重金锁如幕,刺目光芒横冲直撞,白琅只听见金属撞击声,没听见血肉横飞声,看来西王金母还能撑一段时间。她又往地上看了看,那个血面人蜷成一团,浑身颤抖,虬结的肌肉之下仿佛有一条条虫子在爬行,鼓动蓬勃的力量躁动不已,他似乎快要稳定下来了。 “好了,现在只剩禁制。”沈砚师在虞病帮助下突破了金锁,正在鼓捣门上的禁制,“如果我们一出去,发现到了茧宫,那就真是前有猛虎,后有……啊,怎么这么容易就开了?” 暗道打开一条缝隙,沈砚师不敢进去。 “没办法了,只有这条路。”虞病毅然迈出步伐。 “其实还有另一条。”沈砚师看了看白琅,“要不然你带我们从八荒镜出去?” 虞病不同意:“你疯了吗?九谕阁叛出的谕主正在控制八荒镜,白琅不一定能稳占主动权,万一入镜失败,我们不得被那两个伊川大卸八块?” “二选一,赶快。”沈砚师不耐烦地催促道。 白琅正在斟酌,这时候她背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伊川婉尖利的笑声:“来尝尝这个吧!” 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妙,于是纷纷往战场看去。八荒镜闪烁不止,地上的血面人站了起来,姿态扭曲地顺着金锁攀援而上。他速度飞快,虬结的肌肉中伸出血红色的骨头,紧紧覆盖在皮肤之外,八根极为粗大的血骨从他背后伸出,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翻过来的蜘蛛。 “有人在用八荒镜役使血面人。”白琅皱着眉。不是之前那些轻易被她夺走控制权的,而是更强大的谕主。 “现在只有一条路了。”沈砚师指了指身后密道。 白琅看了眼出口,问道:“所以我们没有人想要四相八荒镜,对吧?” “你什么意思?”沈砚师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琅。 “只是问问而已。”白琅避开他的视线,回头看向高悬于天空中的八荒镜。镜中迷离的光色看起来没有特殊寓意,但白琅感觉到了一股奇妙的吸引力,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救救我”“带我走”之类的话。 沈砚师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不让她看那面镜子:“我也很想把它拿到手,但你要考虑清楚,现在扇主、琴主、筝主都在抢它,就算你能打赢那两位伊川,拿到它之后也是后患无穷。” “走吧。”虞病把门打开,担忧地看着他们。 沈砚师半拖半拽着把白琅带走,离开一段路之后,窃窃私语的引诱声终于消失不见。白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取镜查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很幸运,这里并不是茧宫,而是蛇菰妖领的万人坑。 虞病疲惫地坐在地上,沈砚师把白琅拎起来,肃然道:“四相八荒镜会主动吸引那些感知敏锐的谕主,一旦你用过它一次,它将永远不会放过你。比起圣器,它更像是魔器。” “它会主动吸引我?就是说,以后我还是可以根据这种吸引力找到它,对吧?” “……”沈砚师无话可说,“别去找它。” “我神智很清醒。为什么四方台都想要这面镜子,你们都没想过吗?没准镜主还没死,就被囚禁在里面。” 虞病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白琅的肩:“这些以后再说,先看看栖幽用天机做了什么。” 沈砚师翻开空白金书,定心观阅,一页页翻过去。 白琅感觉到他的天权在四周涌动,没有文字的地方逐渐隐秘晦暗的记号,这些记号逐渐漂浮起来,游离消散于空气中。沈砚师似乎正努力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