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恒却没有,趁她退缩,反倒再一次吻住她。这一次极其温柔,好像在为刚才道歉。他闭着眼,吻得认真,那只手也不再动她的腰,只是轻轻拥着她。 她果然没有高估自己,这么快就……就不自觉地回应起他。她承认,当没有办法逃避的时候,自己开始喜欢这种感觉。 白芍和青霜早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屋里他两个吻得天昏地暗也无人知。魏恒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 姜樰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小手抓住他的衣襟,连指尖都透着那么一抹暧昧的粉红。 她发出一声嘤咛,在寂静无声的屋里,被凸显得格外妩媚。魏恒被她一激,温柔渐重,吻得越发紧了。姜樰感觉快要窒息,鼻息渐渐加重,就这样,每一次呼吸都成了诱惑。 然而,不消一会儿,他却突然抬起头,长长呼了一口气,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轻吻以下。之后,便把她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这场狂风暴雨,骤然停歇…… 他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克制不住的。她怀着身孕,他担心…… 姜樰感觉一阵空落,继而又被抱个满怀,侧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喘着气。 两人刚才嘴上较劲,后来就变成了……还是嘴上较劲。不知不觉,陷在□□里,双双抛下先前的争执。矛盾虽然犹在,到底被这个吻冲淡下去。 “你答应过朕,要相信朕。以后不许胡思乱想,知道了吗?”魏恒捏捏她的小鼻子。 姜樰在他怀里,仰头看他,见他眸光带水,饱含真诚的样子,垂下眼帘,恍恍惚惚地点头:“臣妾……知道了。” 她其实不知道。不知道怎样看待魏恒,她只知道要保护自己,只能相信自己。她给不了魏恒信任,因为姜家的命运,她根本赌不起。 魏恒稍有一顿,目光落在她低垂着的眼睛上,心里又是一阵叹气,连理由都帮她找好了,却是嬉皮笑脸着说:“太医叮嘱过,孕中容易多思,胡思乱想是常有的。怕什么怕,亲朕一口,朕就把这事儿忘了。来,亲这里!” 说着,把脸凑到她眼前,指着腮帮要她亲。 姜樰一乐,捂嘴笑起来。 魏恒斜着眼睛,见她笑得没心没肺,嘴角勾起,也是笑了:“有这么好笑?朕伸得脖子都酸了。” 姜樰吧唧一口,送他一记香吻。然后,继续捂着嘴巴笑。这还是她认识的魏恒么?私下里逗起人来,怎么能这么有趣。 —————— 宫里的日子,漫长。偶尔,却又飞逝如梭。她和魏恒仍旧平静处着,两人之间,并未再掀起任何波浪。 几日过后,贺子芝开始斋戒了。 斋戒时常通常在五日左右,但亲蚕礼尤为特别,因太|祖时荣孝皇后定了规矩,斋戒需长达一月方显得出诚心,后世历任皇后便都随了这个规矩。 贺氏代皇后主持亲蚕礼,她斋戒前一晚,魏恒去宿了一夜。只可惜因“国事繁忙”,故而他去得有些晚,到了和风殿,草草与贺氏说会儿话就“累得”睡着了。 姜樰这头,从那两个派去和风殿的宫女处得了消息,听说魏恒很晚去的,屋里传来几句说话声音后,便没了别的动静。 两个宫女因是她派去的,故而在和风殿格外受些排挤。两人一个把风,一个趴门框上偷听。因有人来了,只听了一会儿便匆匆躲开了。 总之,没有“那种”声音。 送太后优昙花盛放图的那天,听了魏恒一通发泄,姜樰后来不免仔细琢磨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么,她基本相信魏恒暂且没有碰贺子芝。 至于他对自己是否真心……猜不懂,也不想猜。或许有情吧,或许和上辈子有那么点儿区别,又或许,她对魏恒还有余情未了,才会在他离开的时候有那么点失落。 可惜,在家国大事上,他们永远是敌人。 姜家拥兵自重,已然骑虎难下,她纵然对魏恒稍有改观,却也软不得心。这辈子,她是来恕罪的,没有资格论感情。 离上一次收到家中信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然而兄长却还没有传信过来。她接下来该做什么?尽管信念坚定,姜樰现在却很茫然,并不敢擅自做主。 似乎家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在拖延时间,为了让她平安生下皇子,等着翻盘而已。毕竟,嫡长子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就是未来的太子。 姜家若得了个太子,重返朝堂中心,重掌大权是迟早的事。 那万一是个公主呢? 唉……倍感无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