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何必跪在这里,陛下不愿旁人打扰,娘娘跪得再久也无济于事。不如,听本王一句劝,先起来再说。” 贺子芝其实身子有些吃不消,既然雍王这么说了,她不如就起来好了,没的真跪坏了自个儿的身子,那才不值当。 她脚下发软,被翠屏好生扶着才不至摔倒。抬眼瞧了眼雍王,见他依旧愁容满面,贺子芝这心里便又多了一丝不悦。 雍王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偏生爱慕姜樰。姜樰那女人究竟哪里好,占了一个皇后之位,又占了一个王爷的心,自己和她相比,如同被踩入泥里一般。 “多谢雍王殿下关心。” “不必客气。”魏甫略一颔首,手指向不远处的石桌,“娘娘若是要等,不如先去那里歇息片刻。回头要是又伤了身子,皇兄岂不两头大。” “我哪里还顾得了自个儿……”贺子芝叹了口气,又作出一副可怜样儿,却是依了魏甫的话,在那石桌旁坐了下来。 甫一坐定,便听得外头吵吵嚷嚷,似有什么人硬要闯进来。声音越闹越大,听起来那外头的守卫竟没拦住的样子。 魏甫正欲出去看看,那擅闯之人却已经撂倒数个守卫,强行进了来。他手里拎着个小太监,竟似拎了只鸡那般轻巧。 “哎哟,大将军!没有传召,外臣是不能进内宫的呀,奴才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哎哟……哎哟……” 姜威气红了眼,哪里还管什么规矩。自个儿的女儿性命堪忧,难不成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能看上一眼? 这官场后宫处处暗器陷阱,女儿今日出事难保不是有人刻意暗害。他若不去揭穿阻止,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将女儿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将军这是做什么?!”魏甫率先拦在姜威跟前,言行倒是不见慌乱,“将军难道不知,擅闯内宫,当以死罪论处。” 姜威被拦下脚步,见是魏甫,愈发沉下脸色。 他将那小太监随手抛开,看似没有用力,却将他扔到了几步开外的石桌上,疼得那太监哭爹喊娘,也吓得贺子芝一声尖叫。 “雍王殿下不知道本将军要做什么?”姜威这会儿收起脾气,没有暴跳如雷,沉声一句反问却更显得盛气凌人。 魏甫眉间一紧,叹气无奈道:“本王又何尝不想进去看看,将军知道,本王对……”话说一半,便又打住。 姜威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他对阿樰爱恋,至死不渝,却也只能等在外面听消息。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便也就信了他。但女儿说雍王有问题,他便不得不重新审视雍王对他的频繁示好。 “雍王殿下就这点诚意?” “将军何意?”魏甫挑眉,并没有想到他会口无遮拦,狂妄至此,说出“诚意”这样引人遐想的词。 两人说话间,赶来的禁军已将主殿团团围住。密密麻麻的钩戟纷纷悬停在姜威前胸后背,只要再近寸许便能将他扎成马蜂窝。 “哈哈哈——本将军浴血沙场三十载,何曾怕过区区兵刃。尔等手执兵器却面露惧色,不如先吃够了熊心豹胆再来拦本将军!” 话刚落地,他伸出右手抓住数根钩戟,微一用力便将之连人带戟推出数步开外。禁军里当差的,哪个没有百里挑一的身手,却不想被这么一震,便哀叫连连倒了一地。 姜威龙精虎猛,三十年沙场历练出的威风,只消一个眼神便足以让敌人生怯。禁军虽然人多,却都怕他,怎不被他一出手便镇住场面。 眼看再拦不住他,此时魏甫把心一横,挡在他面前,好言劝阻:“将军莫急!不如让本王去瞧瞧。” “你?雍王殿下既然怕事,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姜威投来一个轻视的眼光,一把推开他,又扫开拦路的小太监,一脚踏上台阶。 “将军此言差矣,本王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姜威转身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出了坚定与决然,倒不像是被逼无奈。故而,对雍王究竟是否如姜樰所说的那样,是皇帝在他身边埋下的暗桩便又生了疑。 他倒是希望雍王能够为他所用。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台阶上,不及说完话,却听殿门吱呀一声急响,从里跑出来一个小宫女,冲着已经惊惧交加,担心脑袋不保的太医们喊起来。 “娘娘醒了!陛下传各位太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