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错了?”赵译轻轻一笑。 那深邃无波的眸光将殷呖呖看得直发憷,赵译则嘴角弧度不断加深。 “表哥!你快看!卖糖人的!”殷呖呖立即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表哥,我知道你想吃,你肯定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说完,她飞也似地溜了。 赵译注视着慌里慌张逃跑的殷呖呖,风仪依旧,信步跟在她身后。 可最后他的风仪在殷呖呖举到他眼前的糖人上破碎。 “表哥,你一个,我一个。”殷呖呖眼睛亮晶晶的。 赵译视线落在人不像人猴不像猴形状格外奇怪的糖人上,陷入沉思。 “糖人都长这样?”还是只有红鲤镇的糖人长这样? “啊,这是我叫老板特地画的。”殷呖呖转了转手里的竹签,“好看吧,这是孙大圣。” 原来只有殷呖呖要的糖人是这样的,赵译竟松了口气。 殷呖呖不由分说将糖人塞到赵译手里,“走吧,我带你去吃别的东西。” “镇东的河捞面,镇南的蟹黄烧麦,镇西的豆皮饭,镇北的杏核酥……”她谈起红鲤镇的小吃简直如数家珍。 光是想想,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的她饿了。 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她抬头看向赵译,“表哥,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可。”赵译应了,反正也不是他真的要吃。 从小他便开始受诸多的循循教导,其一,不可贪口腹之欲,至于殷呖呖说的那些吃食,他可以说闻所未闻。 哪怕是糖人,他都未曾碰过。 殷呖呖也一直都注意到那糖人半分未动,什么也没说,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家铺子。 “那我们就先吃酸辣粉条。” 赵译看向那家铺子,极小的门面只能容下锅碗炊具,几张小桌板凳则摆在白布棚之下。 炊烟油渍,他稍蹙眉,欲说些什么,一看殷呖呖却已点好,坐在小板凳上,冲他招手。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坐在殷呖呖对面。 很快老板将两碗热腾腾的酸辣粉条端上来,赵译垂眸,葱花、肉片、一层轻飘的橙橘色浮油。 殷呖呖执筷,鼓脸吹了吹,自顾自地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完后,发现赵译从始至终,并未动筷。 她眯了眯眼睛,“表哥,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赵译点点头。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表哥你是哪里来的,一时也就不知道该带你吃些什么。”殷呖呖颇为遗憾地道。 赵译静静地望着殷呖呖。 不知道该带他吃什么并不重要,而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杏核酥,甚好。”他道。 于是乎,殷呖呖笑得一脸明媚,“好呀,那就带你吃杏核酥。” 红鲤镇不大,半天足够两人逛完,等到日落西山,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才回到镖局。 殷呖呖有些丧,因为她此行并没有达成她的目的。 “殷呖呖。” 突然在她要踏进殷家大门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道清冷微沉的声音。 “做什么?”她看向明显也刚到家的易鹤安。 “今早忘了告诉你,我娘叫你今晚来我家用膳。”易鹤安轻描淡写地说完,先她一步进了府门。 “……” 殷呖呖严重怀疑他叫她吃饭是假,想喊住她先进门是真。 但是想到易鹤安的娘亲易夫人,她微垂的眼睫遮挡了眸底的思绪。 殷家与易家的关系有些奇妙,殷老爹与易老爹互看不顺眼,在涉及双方的事情上,立场坚定无比——对抗到底。 可在小辈上就不大一样了。 殷老爹对易鹤安很嫌弃,但易老爹与易夫人对殷呖呖却很好,尤其是易夫人。 打小,倘若易鹤安有新衣,她也会有,都是易夫人亲手置办的。 甚至她头一回来月事的时候,都是易夫人陪在她身边,教她如何如何,又有哪些忌讳。 所以整个易家,殷呖呖讨厌的只有易鹤安,一则,殷呖呖受到殷老爹的荼毒太深,二则,殷呖呖真的没少被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