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造访。 “婆婆。”她手里拿着那幅画卷,“这画卷里的人……” “哎,殷姑娘不要急嘛,其实我对他所知也不多,姑娘要是有什么想知晓的,倒不如留下封信笺,我替姑娘转交如何?” 花媒婆坐在座椅喝着茶水,眼睛笑得微眯成条缝。 殷呖呖一怔,怎么还有这样的相亲法子? 不知为何她就想到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理儿。 “那婆婆你给他看了我的画像没?”殷呖呖忽地关心起对方是否有看过她的画像。 她无端地就想起自己找画师重画的那张,心里忐忑起来。 “看了。”花媒婆老神在在地饮了口茶。 “那他可知我是谁?”殷呖呖抿抿唇,毫无疑问,单从画像来说,她对此人是非常满意的。 但想起前几次失败的相亲,心就被根丝线系着,再高挂于柱,悬之又悬。 “不知。”花媒婆摇摇头。 “我知晓了,我……我先回去。”她握着卷轴的手指缩紧了些,闷闷地回了殷宅。 而到晚上,易鹤安才姗姗来迟,花媒婆倒不由得叹易家儿郎倒是位沉得住气的,月快中天才来找她。 “婆婆,既然与我相这位姑娘,为何连名讳也不告知?”易鹤安开门见山的问。 花媒婆悬着的心一下就放地上了,这易家儿郎也不似看起来那般沉得住气。 花媒婆吹吹热茶上的热腾白烟,而后呷了口茶,“易少爷为何不给我封信笺,有什么想问的,你自个儿问人家姑娘不行吗?” 易鹤安拿着画卷,神色及不可察地滞了滞。 姻缘居是出了相亲的新法子? “易少爷瞧着如何?如若有意,我可替二位书信往来,先熟络熟络。”花媒婆笑呵呵地问道。 “她可知我的事?” 易鹤安皱起眉,心里却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在红鲤镇传得糟心的流言。 “不知。”花媒婆放下手里的杯盏。 易鹤安皱着的眉心并未舒展开,与花媒婆再拉扯了几句,才离开姻缘居。 花媒婆望着易鹤安远去的背影,心下是又慌又乱又觉刺激,站起身走动都有些不稳当。 她做媒几十年,还未曾干过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手心都沁出汗,变得黏糊糊的。 这事儿,她做了后才惊觉不妥当至极了,然而悔也来不及了。 …… 殷宅中。 殷呖呖将花媒婆给的画像收回了屋里,有事没事拿出来瞅瞅。 不得不说,她还是头一次遇见比易鹤安长得好看的儿郎,委实满意。 但是……她的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低眸看着面前的纸墨笔砚,要给他写信吗? 想到先生对自己字体的评价,殷呖呖很头疼。 且不说她不知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就是她那个字体……所谓见字如面,换她,她恐怕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空有皮囊的肤浅家伙。 殷呖呖挠着头,那人暂时还不知自己的身份。 她在红鲤镇的名声,殷呖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越想越觉得头疼…… 第14章 吴公子与贾姑娘 旦日,殷呖呖郁郁寡欢地坐在学堂里发呆。 一想到丰神俊朗的那人,她就忍不住叹气。 昨晚试着写信,奈何废纸撕了一堆,也没写出点什么。 自己那字,委实是太丑了。 “殷呖呖!” 先生一声怒喝,殷呖呖一抬头,就看见先生那张盈满怒气的脸。 于是在众人悲悯的眼神里,殷呖呖再一次光荣罚站了。 “老大,你怎么闷闷不乐?”课休的时候,赵笑笑从学堂里出来,凑到殷呖呖旁边,眼神下意识往易鹤安那处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在赵笑笑的潜意识里,能够令殷呖呖烦闷至如此的怕也只有易鹤安了。 “笑笑啊。”殷呖呖呆呆地望着融融的池水,前段时间艳丽的海棠已到花开荼蘼时,要不了多久就得等明年再看了。 “老大?”赵笑笑心像被揪起来似的,抬手覆上殷呖呖的额头,不烫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