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指的后果就是,相约山顶,面对身穿道袍的男人,殷呖呖嘴角扯了半天也没能扯出笑容来,“你……你是道士?” “不,在下相命。” “相命?” “咳,俗称算命先生。” 殷呖呖憋了半天,“不是,你既然会算命,那为什么你不给自己算算姻缘?” “在下算了,在下的姻缘回在今日今时今地相遇。”相命说着,环顾了周围,“应该还要等一等。” 殷呖呖:“……” 那合着她算什么?陪衬吗? 就方在此时,满是戏谑的声音令殷呖呖脸色一沉,“殷呖呖,你是相亲无果,来算命了?” “易鹤安!我严重怀疑!你是在跟踪我!”殷呖呖咬牙切齿地望着站在青松下的笑得风骚的易鹤安,她都爬山顶上了,怎么还能遇见这家伙! 相命也看去,视线落在易鹤安身侧的相貌平平却气质出尘的女子,眼睛蓦地一亮。 “呵,跟踪你?”易鹤安嗤笑一声,那张玉琢似的脸像雕了轻蔑,“还真不知究竟是谁跟踪了谁。” “你怎么不去死!”殷呖呖气得跺脚。 就在她准备让易鹤安血溅山顶的时候,相命阻止道,“几位,算命吗?” 说着,他偷偷瞥了眼易鹤安身侧的姑娘。 殷呖呖挥挥拳头,“算,你就算算我们谁先相到另一半。” 相命要了在场几人的生辰八字,过了一会儿,面露诡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嗯?” 殷呖呖看向相命,这家伙不是说他的另一半还没来吗? 易鹤安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侧的女子。 反倒是易鹤安身侧的女子若有所思地望向相命,二人相视一笑。 殷呖呖似乎联想到什么,瞪起眼,“握草!你这个江湖骗子!” 说完,她转身朝山下蹬蹬跑走了,易鹤安何等聪明,沉沉的眸光在相命与姑娘两人流转一瞬,就了然,黑着脸甩袖离去。 二人回到宅中,还不等林管家与熊叔相问。 异口同声:“不许再提!” 殷呖呖气得心肝疼,这是什么破相亲,她不相了,她要回学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次日一早天不亮就准备去学堂,好死不死出门遇见易鹤安。 殷呖呖内心翻江倒海,怪不得回回到学堂这家伙都开始晨读,原来出门这么早。 两人冷冷对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朝学堂走去。 清晨的薄雾笼罩空荡荡的街道,寥寥无几的铺子开始摆摊,残灯犹存,半弯的月隐约若现。 一白一红,分别走在街道的两边,因为互不甘心落在对方身后,竟然奇妙地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 但在进学堂里的时候,两人的默契被打破,互不相让地挤在门栏,谁也不愿意让着谁。 “易鹤安,你别逼我!”殷呖呖嘴角陡然一个邪笑,正准备发力,身侧的易鹤安却倏地退了一步。 “嘭!” 她摔了下去。 “易鹤安!” 易鹤安轻飘飘来了一句:“你皮糙肉厚摔一下无碍。” “!”神特么皮糙肉厚! 就算她习武经常受伤,这么摔一下,搁谁谁不疼?她练得又不是金钟罩铁布衫! 得亏学堂里只有他两个到了,要不然今儿脸丢大发了。 殷呖呖气结地坐到自己的位置,将布包狠狠一甩,要不是杀人犯法后没人给她老爹颐养天年,她现在就能解决了易鹤安。 她恨恨地翻开书,放大了声音开始诵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易鹤安很不能忍地回头,“殷呖呖,那是说,通悦。” “……”殷呖呖握着书的手攥紧了,涨红了脸,“我乐意,你管我。” 她忿忿地看向书,继续读:“人不知而不……温……” “人不知而不愠。”易鹤安扶额,明明殷呖呖脑子不笨那天连不媿下学都知道。 “不要你管!”殷呖呖脸红成池上海棠,偏偏还犟得很。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 “弟,通悌。” “你闭嘴!”殷呖呖怒了,课本一摔,“我不读了。” 易鹤安无波澜的眸光落在殷呖呖羞恼的小脸,忽而一笑,站起身朝殷呖呖走来,将她地上的书本捡起,而后又将另一本书放到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