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运回家去卖。虽然量少,挣得不多,可也算个好营生。还不用交那个该死的什一税。王三深以为然。 俩个人就开始攒鹿鞭,不仅留下自己猎得,有机会还收别的猎户的。有时还跑到塔加里扬人、放索仔人那里换,开始还好,在那帮村社里一斤肉鹿肉能换一根,后来别的猎户也跟着学,涨到十斤肉了,还没有货。 按理说就是二十斤肉也合算,可在福建广东那里正起兵灾,肉价涨得厉害。鹿鞭又少,就算了。 鹿下水从不浪费,用河水洗净,再用盐卤上暴晒,不管运回去,还是卖给贩子都行。盐不贵,2里尔一担(94公斤)。 陷阱挖好了。一共五个,一个在前,后四个分两组在左右。前一个陷阱深有六尺,方圆一丈,阱底有五个活套子,只要有一个套上,就没有个跑,越挣扎越乱。后四个浅一些,也布下五个套子。等正午鹿群从鹿道经过,去河边饮水的时候,前头的水鹿一掉下去,后面的的水鹿慌乱,就会往左右跳,正好会跳进后四个。水鹿遇到意外不会直接往后跑的,除非你从前面攻击它。而且当跑掉的水鹿发现没有危险了,还会回到原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王三和李四小心地掩盖好陷阱,又在陷阱的周边的草丛洒上盐水。水鹿回来看陷阱的时候,会被盐水吸引,开始不停的吃草。这时候正好用箭射,皮子不值钱了还有肉。 俩个人忙活完陷阱,坐下来喘粗气。王三克制住吸一袋烟的欲望,怕留下烟火味让水鹿闻到。 王三说:“听说红毛番以后不许挖陷阱猎鹿了?” 李四说:“嗯,他们看我们猎鹿比那些熟番多,就生气。” “该死的,管得真宽。” “还想着把家搬来吗?” 王三低头想了想:“四哥,搬来吧……” “你可要想好了,一年人头税四里尔,打猎要许可费,种地只能佃他们的王田,五成的租子,打渔也要许可费,卖什么东西都要一成税!” “红毛番本来就是吸血鬼变的,要不头发能那么红?还好他们不抢劫……我家里那个村子总是过兵,过一次抢一次,日子没法过了。我这次回去,家里的祖地祖屋能卖就卖了,搬台湾吧。” 李四叹了口气:“我家那儿离澄海县城远,过兵的时候少,还能活下来。舍不得祖地……不提这些乱心事,东头那面儿再下几个套子,看这地形,水鹿能往那边逃。” 俩个人设下了几个套子,去下淡水河洗澡,连衣服也洗了。洗澡不是为了干净,而是因为埋伏时,怕水鹿嗅到人的汗味。衣服搓了几下,就搭在河边的小树上,风一溜就干了。 王三和李四蹲在地上吸着烟袋,这里风大不怕留下气味。 “这几天红毛番不让打猎了,这一票算我们白赚,回去后你多分点银子,搬家离土的是个大事儿。”李四平静地说。 “四哥,这么多年都是你带着我……” “算了,别说了,四哥不是白叫。” 河边的蚊子慢慢开始多了,李四瞄了一眼太阳,差不多是巳时,开工了。 俩人穿上衣服,手脚脸上脖子上涂上李四自己配制的熏蚊草药膏。这可是李四家祖传的药方,不外传。 他们设的埋伏点在陷阱的正后方,离几个陷阱有十步远,是一个碗形的浅坑,人可以在里面蹲着坐着,上面用细树枝遮盖上,方便突然跳起。俩人的弓箭都搭上了弦,但王三射得不准,他喜欢用投枪。 以前挖完陷阱就离开了,过几天再回来看看。这次不行,这条鹿道他们发现的晚,每年的五月到九月红毛番都严禁猎鹿,只要抓到就按所获得的十倍罚款,要么做苦役。王三的哥哥就是给红毛番做苦役时累死的。所以他们只能小心地候在这儿,李四说过,只等两天。 海洋之心很顺利地找到了那条大河的河口,靠了过去。翠绿色的河水涌进蔚蓝色的海里,交汇处有一种奇特的美丽。 孙德发目测河口能有一千米宽,水流还算平静,测深仪显示河口有七米的深度。 众人决定往河的上游航行,毕竟人类的文明都是先在河域间开始。 李子强把音响关了,顿时天地间一片安静。孙德发降低了速度,尽量沿着河岸前行。惊起了无数的水鸟,李子强兴奋地喊到:“快点拿猎枪来。”伍大鹏立刻说:“李子,等等吧。我们上岸后再试手。”开什么玩笑,让生手在摇晃的游艇上开枪,太冒险了。再说现在重要问题是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都认真地用望远镜寻找人类活动的痕迹。目前还一无所获。随着船的上行,红树林逐渐稀少,岸边开始出现大量的阔叶林。建教授对植物有相当的了解。 “这是典型的热带阔叶林。” “天啊,那里是一片天然的樟树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