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翅膀还没有长出羽毛,羽翼未丰,而没了妈妈,他就只剩一个爸爸,哪怕是这个爸爸,让他能够感受到父爱越来越稀薄,越来越不可见。 通常拥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孩子在家里面一举一动都会被大人看在眼里,有些甚至过度解读。 但是当家里面的孩子多多,犄角旮旯都能踩到,哪怕费轩是注定的皇太子,淹没在孩子堆里,也并不引人注意。 费轩也闹过,伤心过,用他幼小的,还没长成的,软软的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角,到处刺来刺去,却并没能用激烈的方式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费罗铭依旧忙于爱上各种各样命中注定的女人,家里面的孩子有迟到,但从来没有缺席,小孩子多了,最直观的,就是玩具的竞争。 费轩抢不过,而从小到大,他所有的玩具都是这样,先弄坏,让家里所有的孩子都不感兴趣,再偷偷的藏起来,就没有人会找。 然后费轩再把它修好,放在属于自己的领地,然后这件东西就会完全的属于他。 费轩的卧室最里面,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是他收藏的所有玩具的地方,大多数是他亲手弄坏又修好,还有一些是根本修不好的。 费轩都没有丢掉,那些是他的战利品,他记得费罗铭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只是怔了一会儿,并没有对此表达出什么想法。 对孩子来说,姑息就是纵容,是默认,家里面最高的权威没有质疑他的做法,慢慢的这变成费轩取得想要的东西的一种有效办。 而这种办法总是能够屡次得手,小的时候玩具是这样,商场上合作是这样,就连费轩最开始确定自己想要安笙的时候,也是准备用这种办法。 但是安笙太不一样了,不像那些冰冷的玩具,也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对手,更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朋友,还有那些眼睛里面带着算计的,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费轩在安笙的面前,是最放松的,因为他可以只是他,而不是费氏的继承人,安笙对他从来没有要求。 不过越是想要得到,费轩在她的面前,也是最紧绷的,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费轩不想忍的时候,都能够肆意作为。 和桐四他可以直接下狠手,商场上兵不厌诈,只要不违背道德与法律,得到手的他就是赢家。 但是跟安笙不行,安笙吃软不吃硬,他不能耍混的,不能玩阴的,只能迂回曲折,用些手段,设法让安笙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直到再也无法离开。 而这手段里面,费轩规避掉了很多过于极端的,试图做的悄无声息,却还是被桐四发现了端倪。 这还不算,桐四竟然企图把这些告诉安笙,费轩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面那双漫上点点红血丝的眼,用舌尖抵了抵侧脸,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 敢多管闲事,就别怪他真的下死手。 费轩双手抓着洗漱台,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近乎狰狞,双手也用力到泛白。 突然,浴室的门被敲了下,安笙有些慌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费轩你在吗?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出来?!” 安笙刚才一睡着,就又做了梦,梦里面一开始倒还好,接着她先前看到的那个场景,她被拴上了,费轩看着阴沉点。 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恐怖片,还不是先前那种费轩追杀她的扯淡向恐怖,而是写实向的。 大雪纷飞,有些像安笙前世是的时候那样的夜里,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风呼号着冷的刺骨,兜里的电话一直响,安笙就抓在手里,却一直都没拿出来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电话不响了,有信息进来,安笙点开一看,是一个很短的视频,满屏幕都是暗红色的血流,正潺潺的顺着地板向外蔓延,画面上有一只手,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割开了大口子,正朝外喷着血。 安笙即便是做梦,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像是被谁一把撕开,她疯了一样朝回跑,画面一转,她回到了那栋房子,也见到了血腥现场,但是费轩躺在血泊里,已经凉了。 安笙吓的脉的都没了,猛烈的喘息着醒过来伸手朝着旁边一摸,妈的费轩竟然不在。 最操蛋的是,她分不清梦境现实,还是剧情作祟,感觉都太真实,安笙急需找到费轩。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