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家,再到自己两年后车祸入院,由徐德州造假死亡证明后被转移回了b城张医生的诊所,再到七年后醒来失去与罗少恒在一起的记忆,如今这一切终于完整地串成一条线。 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说复杂,其实又简单得可怕。现在静下来一想,他几乎能猜到外公和老爷子是什么样的想法。 失去记忆的自己,对在a市的那两年毫无印象,对罗少恒更是如陌生人一般,若非去年在瑞士碰上罗少恒,而罗少恒依旧固执地坚守他们的感情,也许他们这一生大概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吧。 在之前他一直迫切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却没想到最后的矛头指向的却是他最尊敬的两个长辈。 搭在眼睛上的手缓缓握紧,沈幕城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这种被最亲的人设计隐瞒的感觉很不好受,他想问问外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觉得多余,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沈幕城稍微动了一下都感觉肩膀有些发麻。他深吸了口气,拿开遮着眼睛的手,因为遮了太久,眼前一阵灰蒙,紧闭了几下眼睛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大衣口袋的手机在震动着,发出“唔唔——”的声音,虽然还没看到来电显示,沈幕城却有种预感是罗少恒打过来的。 将手机拿出来,如他所料在屏幕上看到了“少恒”两个字。 沈幕城看着罗少恒的名字,手指停在接听的上方始终没有按下去,来电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 挂断后,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罗少恒的短信,与刚才的犹豫不同,这次他立刻点开了短信。 ——晚安,吻你。 简单的四个字让沈幕城眼眶发热,无法遏制地想起在瑞士时罗少恒在电话里的那一句“kiss you”和除夕那晚罗少恒发过来的那一句“miss you”,心口蓦然疼得厉害。 罗少恒在疗养院悲伤绝望的样子,在瑞士街头拉着他的手掉眼泪的样子,生病时对他依赖的样子不停地在脑中浮现,沈幕城唇角死死抿紧,喉头像梗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心里原本对罗少恒一直存在的愧疚在此刻无限被放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要怎么告诉你,你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都是我最亲近的家人造成的? 他深深闭了闭眼,将眼角的酸涩压回去,按开手机通话列表,回拨了罗少恒的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没一会就被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罗少恒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电话过来是想要晚安吻吗?” 在听到罗少恒声音的那一刹那,沈幕城心头一悸,脑中闪过他昨晚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自己胸口前的样子,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低哑地应了一声:“嗯。”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这么累。”罗少恒听出他声音有些不对劲,也不再开玩笑了,“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吗?” “没有,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沈幕城靠回沙发上,“怎么还不睡?在做什么?” “要查岗吗?”罗少恒轻笑了下,煞有其事地把自己今晚的行程说了一遍,说完还打趣了一句,“沈boss还满意吗?” “不太满意。”沈幕城说道,“你睡太晚了。” “我想跟你说说话,又怕你没忙完,不过确实有点晚了,你是不是也该睡了?”罗少恒问。 “嗯。”沈幕城低应一声,和他聊了几句,等他那边挂了电话,许久后才将手机拿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壳,久久不动。 屋里安安静静的,他在客厅独坐到深夜,冬天的夜里异常寒冷,使他全身笼罩了一股浓重的寒气,可即便如此,却也抵不过他内心的冰凉。 * 另一边沈云送完沈幕城之后,刚出小区就接到了陈湛的电话。说实话,看到屏幕上的“陈医生”三个字,他的内心是拒绝的,总感觉对方下一句话就是“我们明天去爬哪座山?”。 在沈云看来,医生就该好好在办公室看诊,别没事老出来爬山逛公园,对于这样与众不同的陈医生,他只想拉黑。 但是boss说了,要他好好招待陈医生,所以他只能有苦难言。 将耳机戴上,沈云接通电话:“陈医生您好。” “你好。”耳机传来陈湛彬彬有礼的声音,“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不打扰,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说。”沈云边开车边问。 “帮忙倒不需要,只是想跟你说早上你离开的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