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遇到一堆外省前来进京赶考的举人们在书肆买书。 他们大都风尘仆仆,身上的袍子看起来很久没换,头发也满是油光。 黎锦原本对他们没有过多关注,在旁边找游记看。 他家小夫郎写了半年多,那本充满着想象和探索的游记第一册 正在收尾。黎锦便想自己提前了解一下京城出游记的册数和每一册的字数,以后也好跟掌柜的商量出书的事情。 “那个黎锦不过是农家子,就凭着两本基础算经,在京城名气怎么就这么大?” 黎锦手里的书才翻到一半,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言论他刚来京城那会儿也听过不少,后来不过短短一旬时光,便销声匿迹。 但新来的举人们不知道黎锦跟祝善的事情,只听说黎锦编撰的书满京城都能找到,一个个便十分不忿。 “基础算经啊,具体算起来,咱们朝还是庄家汉多,他出的书里恰好就有农桑算经,这名气能不大么?” “真是个小人,投机取巧。” “可不是?” “他这样经营名气就很过分了,我们君卓才是真正的才子,琴棋诗画无一不通,甚至还是一省解元,这黎锦能比么?” 那个被称为君卓的人咳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书肆的伙计不认识黎锦,但听到这些外乡人如此讨论他,忍不住说道:“你们的消息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听来的,这都一个多月前的消息了,还能一直挂在嘴边。” 有人问:“怎么,难道那黎锦的假面孔被戳破了?这基础算经人人都会编,他投机取巧也不想点真正有内涵的东西。真是班门弄斧。” 伙计哑口无言,感觉这些人听不出自己话里的嘲讽。 其实那群举人们有人察觉出不对了,但敌不过同伴说话不动脑。 伙计懒得解释,只说:“想买书,一册三百五十文,不买就去对面茶馆多听其他人说,小心祸从口出。” “此话怎讲?” 伙计不想多说,他还记得掌柜给他说的,有些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只要与他理念不符就是错。 “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说话就行了,不然,解释多了就成了啰嗦。” 正好,外面有位穿着工部都水清吏司官袍的人进来,“我记得你们这里《蒙学算经》印得多,给我来两套……”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站在书架旁的黎锦,直接对他拱了拱手,“黎先生,您也在将军府书肆,您想印什么东西,直接去咱们工部书肆啊。” 这话在将军府的地盘上说有点太得罪人,他赶紧禁了声。 黎锦扬了扬手中的游记,道:“不是印刷,我在看游记。” “这咱们书肆也有……” 他走近了,一身崭新的官服在一群衣衫都皱成干酸菜的举人面前很有压迫感。 但他根本没注意这些举人们,说:“先生,您、您抽空去工部呗,想看什么,咱们都给您呈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比站在这里舒服多了。” 黎锦笑着拒绝了。 那群举人们站在一边,一个个捧着书假装看,又想到伙计刚刚那句‘祸从口出’,不禁有些心慌。 他们私底下随便议论哪个没官身的人,其他人管不着。 但若是当着官员的面讨论,真被责问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