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答卷完成后,还有时间检查了一遍。 与此同时,黎锦不知道,在与他相隔不到两百米的府衙内院,山长正在悠哉的品茶。 而知府大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眉头紧拧。 “山翁,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山长笑道:“毕竟是年轻人,不是么?” 知府没答话,但那本书却依然捏在手里。 过了会儿,他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黎锦这一手楷书,写的是真的不错。” 顿了顿,“改日,我给他介绍一位书法大家。” 这下轮到山长愣住了。 书法大家……在他们府城的,只有那一位啊。不过,那位可是老早就放出话来,说自己不再收徒! = 考完后,黎锦扶着陈西然出了考场。 他甚至都没坚持到走回家,半途中就晕倒了,黎锦摸他额头滚烫,索性直接背他去了医馆。 但这会儿医馆都关门了,不收病人,所以有药方,倒可以帮忙抓药。 黎锦当场给陈西然号脉,问学徒:“可否卖我一张素纸?” 学徒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黎锦担心再晚下去就宵禁了,他说:“我口述药方,你抓药,成吗?” 学徒说:“成!” 黎锦说了一堆药材,学徒想,这、这人大概不是在胡乱开药吧…… 他抓完药材后,黎锦已经迅速的掏钱拿药走人。 原本陈西然身边是有书童伺候的,但书童和赶车师傅都住在外城的客栈里。 再加上院试考这么久,考完后天都黑了,他们打算考完后第二日来伺候陈西然。 所以,考完当天,陈西然身边只有黎锦可以帮的上忙。 回家敲门后,小茶先是被自家老爷和陈西然身上的味道惊了一番。 黎锦说:“这副药拿下去煎了,然后端给西然。” “小茶知道了。” 宋先生原本是住在外院的,但黎锦出去考试了,家里又只剩下夫郎和孩子,他为了避嫌,就搬去客栈住。等到明日才回来。 黎锦给陈西然换了干净的衣裳,安顿好,自己才准备去烧水泡澡。 考场上冻了两天,他今日不打算冲冷水澡,而是好好的泡走骨子里的冷意。 秦慕文早就备好了两份热水,等黎锦和陈西然回来用。但陈西然现在不能泡澡,只剩下黎锦了。 黎锦回主屋的时候,正好小包子睡醒来,在闹腾着要找爹爹。 他都两天没见爹爹了,想抱着爹爹要亲亲。 黎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到他家包子原本在阿爹怀里喊:“要嗲嗲,包几要嗲嗲……” 他心登时就软了,只想着自己没白疼这孩子。 但小包子看到他后,又凑近闻了下味道。 小脸一下埋在阿爹怀里,哭了:“嗲嗲臭,呜。” 黎锦:“……”被小心肝儿嫌弃了。 但秦慕文却完全不嫌弃,他上前要为黎锦脱下衣服,黎锦摆摆手,说:“脏。” 秦慕文摇头,“阿锦劳顿了两天,让我来伺候你,这本也是夫郎该做的。” 黎锦放松下来,看着少年敛着精致的眉目,用细瘦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为他宽衣解带。 黎锦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少年填满了。 但因为小包子的嫌弃,当天黎锦用完了两份热水,头发和身体都洗了两遍,确认身上只剩下皂角的香气后,才敢去抱小包子。 没想到小孩子记性还不错,记着刚刚的事情,不让他抱。 黎锦只能强硬的把人抱在怀里,小包子一愣,没闻到其他味道,只有阿爹身上惯有的清爽气息。 于是他皱皱哭红了的小鼻子,藕节一样的胳膊揽着黎锦,“嗲嗲。” 小包子已经一岁零八个月,他知道自己叫‘包几’,知道每天早上得亲亲爹爹和阿爹,然后目送爹爹出门读书。 这都是黎锦和秦慕文给小包子养成的习惯。 秦慕文说:“今日包子没看到爹爹,就一直哭。哄着他睡着后,他醒来还要找爹爹……” 黎锦听到这话,亲了小包子一口,“喜欢爹爹吗?” 小包子已经哭累了,他昏昏欲睡,说:“包几、西、西嗲嗲。” 小包子等来了爹爹,终于安心的睡着了,小小的身体打着轻酣。 黎锦把他送到自己的房间,小茶也给陈西然喂了药后回来了。 黎锦嘱咐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