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会根据每个人的病情,细微的调整某一种草药的用量。 吴大夫看了后,颇有些奇怪,他觉得这张方子上白芍用量有点少啊。 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质疑黎锦,而是再去问一遍病人的病情。 听到病人口述之后,吴大夫才发现,原来黎锦开的这个药方才算是做到了真正的对症下药。 这终究只是镇子上的医馆,教学徒的大夫们都医术有限,一代代传下来后,大家基本上就是固定背几个方子。 看起来病症符合就开药,不符合就说无力医治。 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黎锦开过来的五张方子个个不重样,吴大夫把药方与病人的病情对应上后,只觉得豁然开朗。 以前死记硬背的东西都好像渐渐活络起来,有融汇贯通的趋势。 那个病人见吴大夫盯着药方,有些担忧的问:“吴大夫,可是药方有问题?” 吴大夫捋着胡子,道:“哪有问题?我在感慨黎大夫医术高明,吃了他开的药,七天保你药到病除。” 病人惊呆了,这话不是只有跳大神的才会说么? 他家穷,可没钱请人跳大神。 不过,既然吴大夫都这么说了,他心里也有了底,不再像之前那么愁眉苦脸。 周贵给这个人抓了药后,站在黎锦身后,高喊:“下一位!” 人群小声嘟囔的声音戛然而止,黎锦只觉得一阵香风飘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作为医生,他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对香气刺鼻的香水、香粉有些接受不能,淡雅的一点的木香他还是可以接受。 来人带着面纱,身边有一个高大的嬷嬷,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大的丫鬟。 丫鬟一直搀扶着带面纱的女子,嬷嬷则说:“我们姑娘最近脸色不太好,还请大夫瞧瞧。” 黎锦听到这话,抬眸一看,只能看到面纱。怎么瞧病人的脸色? 但他也没恼,先把脉就是,如果脉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他直接说无能为力就是。 这一把脉,黎锦眉头再次皱起来。 脉象如珠,圆润光滑,跳动的十分利索。 这分明是喜脉! 黎锦又确认了一番,抬手,问病人:“你自己对自己的情况可有所了解?” 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并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黎锦看,就算隔着一层纱,黎锦都能察觉到她的视线。 黎锦想,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头牌了。 于是他本着医徳,又问了一遍。 那头牌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黎锦不打算过多纠缠,直接说:“姑娘的病我没法治。” 怀孕这种事情,当众说出来,就算是青楼女子,也很影响声誉。 人群哗然:“难道是花柳病?” 此刻,不仅是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就连她旁边的丫鬟也变了脸色。 那嬷嬷怒道:“你们可不能虽然污蔑我家姑娘!” 黎锦站起来,还不等众人说话,他先开了口:“花柳病有得治,这位姑娘病从心起,需要自己调理,我才无法医治。所以,请大家不用胡乱揣测。” 说完,他坐下,让周贵喊下一位。 医馆里再无人喧嚣。 只是那姑娘不肯走,她看着黎锦如今的模样,感觉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几个月前,黎锦还因为得不到自己的青睐而日日买醉。 说什么此生非她不可,如果她同意了,黎锦保证回去就休掉夫郎。 只是那时候,她想着,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又色又穷,还不学无术的男人。 青楼的小姐妹为此没少嘲笑她:“看,人家愿意娶你呢?” 每一个头牌艺名都叫伶妹。伶是伶人的伶,伶妹是女子被选为头牌后才改的称呼。 当然,一个青楼也只有一位头牌。 伶妹听到这话后,只是一边描眉一边冷漠地回应:“他怕是一辈子都攒不到我的赎身钱。” 而且,就算是赚到了赎身钱又怎样? 黎锦家里那么穷,自己嫁过去是要下地干农活补贴家用吗? 可如今,黎锦摇身一变,成了镇子上人人称道的小神医。 伶妹也是派丫鬟仔细打听了黎锦坐诊的时间,这才假装生病,央着青楼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