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地方,危机重重。谁也不能确定,他们能够全身而退。 次日中午,西山营迎来了一批粮草衣料。 赵贞到底比他父皇靠谱一些,来过归雁城,知道边陲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加上又有摄政王赵殷在侧督守,军营所需的粮草衣料自其登基后,就一分不少的按时供应。 彼时,丘家还未出事。随粮草衣料而来的人里头,还有丘家的门人,到了西山营难免还带着倨傲。 可前脚才进军营,后脚城墙上就有哨兵点起了狼烟。 西北的冬天,寒风冷冽地叫人不敢将兵甲往身上穿。 可当狼烟起,预警的钟鼓响彻营地时,没有人迟疑,铁甲撞击声,在营地四处响起,不多会儿,所有人都集结起来。 凝重的气氛,在营地中近乎停滞。 那送粮的门人脚底一软,连滚带爬地坐上马车,直嚷着让车夫送他出城。 出城去哪儿? 回燕都! 这一日,西山营遇上了有史以来最难应对的兵马。 大钺氏这日来的是呼伦王亲率的轻骑兵,不仅速度快,竟还带了其他人马充当先锋。而跟在轻骑兵后面的,还有攻城车。 那支人马有些陌生,可近了看,刘臣却还是一眼认出,就是上回被他打跑的那些人。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口中吆喝着不知名的番语,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归雁城点燃的狼烟,提醒着城中百姓尽快躲藏,也提醒着附近诸城,提高警惕,并随时准备支援。 半个时辰之内,归雁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悄无声息。 庆王身着铠甲,站于城墙之上。远处,是骑兵冲锋踩踏后,满目疮痍的草原。 “守住这道城门……” 砰! 庆王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城墙忽然遭到炮轰。刘臣一把将庆王护在身后。 从前归雁城并非没有经历过火炮,但大钺氏对于军火的研究并不如早年的大延。过去的火炮,至多不过是在两军对战时,炸死炸伤军士,火力对于城墙来说,无意识鸡蛋碰石头。 可这次,炮火击中处,有哨兵满头是血的跑来:“西面城墙塌了!” 也许正是因为西面城墙的倒塌,大钺氏的炮火一度持续了很久。待到炮火消失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了马匹的嘶鸣。 居高临下,庆王清楚地看到呼伦王坐于马背上,身侧都是他的轻骑兵,先锋吆喝着挑衅。 这一日,西北的第一场雪落下。 没有人知道,这与大钺氏的第一场守城之战,究竟持续了多久。西侧倒塌的城门处,调去了更多的西山营将士抵御敌人。 待到庆王下城墙时,细雪早已落完盔甲。 城墙上,是鏖战了一夜的将士,死去的同袍被人抬下城墙,整齐地摆放在临时腾出的茶舍里。 城墙外,大钺氏的先锋已被射杀过半,强攻似乎也暂时停歇。但没有人退去半步,就那样隔着一面城墙安营扎寨。 这样的你攻我守,持续了半月之久,西侧倒塌的城门还未来得及趁夜修好,得到炮火补给的呼伦王,又炸毁了归雁城东面的城墙。 大钺氏一直都有扩张的狼子野心。 他们从来不是普通的游牧民族,他们有自己固定的皇城,有自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