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人必须死。 陆庭仔细看着他的眉眼,长长叹了口气:“燕堂……” 楚衡耸肩,主动吻上他的唇:“别生气,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会被打上几十下军棍。以我的身体,大概军棍过后,要躺上很久,所以才说你得吃素一段时日,但并不是意味着我做好了死的准备。” 听到他说这话,陆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人压倒在床上,伸手直接摸上他的腰。 腰上的痒痒肉被摸着,楚衡猝不及防地在床上弓成了虾米,差点以为就要就着窗外雨声来一场说干就干的情事,不想身上的男人却直接躺在,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呼吸就抵在脖颈处。 “别留下我。”陆庭忍不住道,“别让我找不着你。” 楚衡脸上的笑慢慢隐去,背对着陆庭,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胳膊。 “嗯,我不走了。” 第55章 【伍肆】风过境 大延太和九年,死在曲玉的胡人尸首被丢去关外。 关外枯树上的黑乌鸦,在枝头嘎嘎呀呀的叫唤,似乎嚷嚷地要让关外所有部落都知道,不久前勾结大延流匪,强占大延边陲小镇的部落,被人尽数杀了。 尸体的事,很快传回了大钺氏王庭。 大王子赫连拔本正与呼伦王饮酒作乐,听闻此事,神情当即变了。 一直在旁陪坐的赫连浑闻声摆手,命歌舞退下,这才起身,恭敬走到人前:“殿下,可要我去看看?” “不必了。”赫连拔挥手,“私自勾结大延流匪,全部落也不过才三千余人,带着那些老弱妇孺就敢去占大延的城池,不愧是我大钺氏的子民。” 呼伦王饮下一口酒,点头道:“派点人过去把尸骨收敛了。” 赫连浑口中称是,转身就要去找人收敛尸骨,却又被赫连拔叫住。 他回头,赫连拔勾起唇角:“该送信给大延的钉子了。” 除了已死的胡人和流匪,剩下的人都被庆王暂时关押在了曲玉的大牢中。 因胡人中有不少是老弱妇孺,对于她们的审问便简单了不少。只稍稍威胁了几下,便有妇人怀抱着孩子哭着求饶。 有几个年纪较轻的姑娘,是部落首领的妾,受不住威胁,又怕皮肉之苦,哭着就把床笫之间从首领那儿听来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流匪头子姓葛,早年是山贼出身,经常带着一帮子弟兄们打家劫舍。前几年西山营剿匪,庆王亲自带人将流窜在曲玉一带的山贼抓的抓,杀的杀。 姓葛的当时带着几个兄弟逃出了曲玉,此后隐姓埋名,一直等着报复。此番和胡人勾结,特地扮作马帮,进城运送货物,而后里应外合,帮着胡人占领了曲玉。 胡人想的是要粮要地,姓葛的要的是痛快杀人,狠狠报复。 因此,在西山营进城前,杀人的事主要由姓葛的一帮兄弟负责。城破后,又撺掇胡人索性屠城报复。 那几个年轻的胡人姑娘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官话,七零八落地拼凑出了他们的首领和姓葛的流匪头子勾结的真相,期期艾艾盼着能够留下一条命。 庆王听完刘臣的转述,亲自写了奏折,招来曲玉太守,命其派人将奏折送进燕都。 太守姓许,自出事后,身体暴瘦,如今两颊凹陷,动不动就满身是汗。接过信,许太守忍不住抖了抖,颤声问:“王爷,如今甘刺史满门被杀,这刺史之位空着,该……该如何是好?” 太守与刺史本就相同,但早年先帝还在世时,担心边陲各地因远离燕都,难免官吏腐败,人心涣散,故而特地将太守与刺史共同设立,命其互相监督,以免一人独权,失监察之职。 而甘刺史已死,理当由朝廷选拔官员替补。只是天高路远,许太守又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不免求助于庆王。 庆王看着因曲玉一事,显然有些撑不住的许太守,沉吟道:“本王可以命成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