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别云山庄的路上,早就盘算好了日后要怎么把楚衡踩在脚底下。可才接管了庄子没几天,楚衡竟然病愈了,不光如此,还一来就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诸枋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偏院中,刚进院门,来山庄的路上新纳的小妾,就妖妖娆娆地迎了上来。 “阿郎这是怎么了?” 诸枋怒道:“怎么了?被个不长眼的小畜生踩了一脚!他竟然把姓陈的那个老东西找了回来,这会儿正跟人在中堂那边把酒言欢!” 小妾一愣:“郎君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会和这种田舍郎1在一块喝酒?” “书读傻了,可不是脑子糊涂了。也不看看楚家现在什么情况,都已经把人踢到乡下来了,还连个脑子都不带,早晚有一天被自己玩死。”诸枋憋了一肚子气,一把拽过小妾,顾不上天色还没黑,直接把人压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搓揉。 等到泄了火气,诸枋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裤子,对着听见动静就躲进柴房不出来的小丫头吼道:“去把林管事、朱管事都叫过来!” 说完,他又抓了把小妾的胸脯,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了,这么个书呆子我还拿不下他!等明日他哭着求我管事的时候,我就给你打一支金簪。” “好呀。”小妾娇笑着贴到诸枋身上蹭了蹭,“我要跟皇宫里的娘娘一样,做凤头的,还要嵌玛瑙翡翠。” “给你做,都给你做。” 楚大富把别云山庄给楚衡的时候,庄子上还配了三五个小管事。 老陈头算是总管,底下还有负责采买的林管事,负责粮食买卖的朱管事等人。 当初老陈头在的时候,林朱两人的位置是油水最多,但被盯得最牢的。一年也贪不了多少钱。 等到老陈头被赶走,诸枋一进庄子,就把这里头的几个小管事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更是明里暗里试图拉拢。 林朱两人心思活络,当即就跟了诸枋,如今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楚衡不肯涨租,要给佃户们免租,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这两人能到手的钱。 一听说诸枋找,两人顾不上正打算跟婆娘钻被窝,套上衣裳,连滚带爬地从各自家里跑了出来。 这一晚,诸枋的偏院亮了一晚上的蜡烛。 翌日一大早,楚衡从榻上坐了起来。 外头阳光正好,五味和白术都不在门外,楚衡乐得自在地站在走廊上舒展筋骨。 前任不知道是怎么糟蹋身体的。这几日虽然好吃好喝,再加上楚衡靠着金手指,开了几道万花谷调理身体的方子,终于是把身体调整得好了一些。 可说到底,依然是副风一吹说不定就能飞走的身体。 楚衡十指相扣,弯腰利索地往走廊上拍了一下。等直起腰来,就瞧见走廊那头,五味端着铜盆,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儿。 在满脑子“三郎中邪了”的胡思乱想中,五味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楚衡的脸。 实在是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楚衡这才咳嗽两声,把换下的中衣盖在了他的脸上。 “你阿兄呢?” “阿兄去厨房端药了。”五味抓下中衣,仔细叠好放到了榻边,“自从病好后,三郎变样了。” 楚衡一顿,心里苦笑:“以前的三郎是什么样子的?” “啊,不是说三郎以前不好。”五味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楚衡脸上微微扬着的唇角似乎带着笑,这才道,“三郎从前总是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日夜颠倒的做文章。三郎从前也很少说话,每日同我和阿兄说的最多的是点灯、研墨。不像……不像现在,总是笑盈盈的,还常摸我的头,给我好吃的糖果。” 听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