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淤青,想起那天半夜自己府中火急火燎前来报信的人,心疼不已。 我已和辛辕说好,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这群人没有出来,那么他便和剩下的人调动手中禁卫,总而言之不能让五皇子逼宫成功。 江梨看看门口,十分囧然。 你说半个时辰会更好。 甲胄鲜明的禁卫军已经一拥而入,把天子寝宫团团围住。 易贤身着明黄色太子服,缓缓踏入内室。 众位大臣既然已经确认天子目前安好,也应该放心了,父皇病重,不宜过多操劳,不如众位移驾隔壁,我们再行商量? 商量比如立谁为太子,天子何时驾崩,太子何时继位等等诸多事宜。 有年轻朝臣沉不住气,破口大骂易贤毫无廉耻之心,何德何能能继承大宝。 当场便被刀出半鞘的近卫军砍下头颅。 脑袋飞上半空之时,嘴巴犹自在动,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所有朝臣们都在亮闪闪的刀光中被请到耳室,唯独薛从安死活都要跟在天子旁边,若是不答应就立刻血溅当场,而被易贤无奈留下。 纷纷乱乱的人群退出天子寝宫,偌大的房间只剩早已哭不出声的晋阳公主,和起不来床的皇帝陛下,外加冷静的江梨和比江梨更加冷静的薛从安。 晋阳公主还在和天子父女情深。 那人是你派出来报信的。 时间紧迫,陆丰言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交代完了江梨吩咐的话就要赶着出城,压根忘了自报家门。 薛从安把所有可能报信的人选都过了一遍,最后只能无奈相信,大概是江梨在宫中出了事。 凡事关心则乱。 原本他也不想如此仓促,但宫中情况瞬息万变,他也怕,怕万一进宫晚了,他看到的就只会是江梨的一具尸体。 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背叛。 江梨点点头,利索的认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薛从安自己说这话都觉得好笑。 如今易贤掌控了几乎京中三分之二的禁卫,他们手中仅握了三分之一,还是仓促之间凑起来的数。 如今易贤在内,辛辕在外,宫中即便是有天子的贴身护卫拼死保护,又能撑得了多久? 更何况辛辕能够胜出的把握也不大。 江梨又点了点头。 嗯,不会有事的。 薛从安如今还没和柳青阳俩人并称京城双绝呢,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只要能撑到易北来了就好了。 当时他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益州到京城,只要三天。 应该快了吧。 你…… 薛从安看着江梨,只觉得心中被塞得满满地,可纵使有满腹的话想和她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江梨转头,看了薛从安一眼。 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的,所以,我们都要活到那一天。 看到江山太平,看到百花争艳。 屋外打斗声逐渐传来。 晋阳公主终于收了眼泪,半抱半拽,把天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这里是待不得了,你们跟我走。 若说最好躲的地方,宫中莫若摘星台,高台之上,易守难攻。 忠心耿耿的侍卫接过天子,杀出血路,一路冲向摘星台。 江梨提起裙摆,跟在晋阳公主身边。 薛从安默默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自嘲的笑了笑。 即便是生死关头,她也已经嫁为人妇,自己又能如何呢? 花白胡子的太医也被侍卫们一起揪了过来,久不来人的摘星台上架起小小的药吊子,偎着天子用于续命的药。 侍卫们还在塔下死守。 江梨抽抽鼻子,闻了闻空气中弥散的重重的药香,又看了一眼正在熬药的太医,转向晋阳公主。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何太子谋反,皇上一定要废皇后? 即便太子是皇后亲生,也不能证明皇后一定参与了谋反,为何天子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晋阳公主漠然看着高塔之下已经开始堆叠的尸体。 里应外合,外头太子谋反,里面皇后下毒,唯恐父皇去得不够快,最好是父皇能赶在太子逼宫之前驾崩,连谋逆的骂名都省了。 皇室之物,晋阳公主从小身处其中,再清楚不过,那日太子谋反,她过后偷偷去看过被天子砸了的茶盏,里头那一丝和茶香格格不入的香味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梨若有所思,不再说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