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许多,加上皇后和宗亲赏的添妆,闺中密友送的礼物,零零总总加起来,成婚当日,这边已经送进了皇子府,那边还没有出得大门。 天子于郁闷之中,难得开怀一次,亲自光临十一皇子府,主持婚礼,皇后为表帝后恩爱,给儿子作为表率,便自请与天子同行。 婚礼办得比冠礼还要隆重十倍。 江梨忐忑得一个晚上没睡好,还没等碧云喊起床,就自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梳妆打扮无比配合。 负责梳妆的姑姑照例一边给江梨挽发一边说吉利话,也是舒缓新嫁娘紧张情绪的一种办法。 “县主额发生得高,一看就知道是有福之人,奴婢能为县主梳妆,也是奴婢之福。” 江梨笑得十分僵硬。 “多些姑姑夸奖。” 上辈子嫁薛从安都没这么紧张过,更多的是一种追逐许久直到脱力的疲惫感,完全不像现在。 算起来,她也有很久没见易北了,虽然说知道易北病重不过是皇后夸大其词,但谣言听得久了,总也会莫名其妙的悬着心。 大红喜服披上身,重重的龙凤金冠压在脑袋上,百颗珠帘遮住脸,最后再盖上绣着并蒂莲花的红盖头。 江梨握住碧云的手,只觉得自己腿都在发颤。 不是紧张,是被压的。 司宝局承江梨替他们修补画册的情,一应东西都是在礼制内挑最上乘的来制,珍珠全挑的一般大小,浑圆无暇,宝石挑成色最好个头最大的,钻石挑最透彻形状最好的,玉质挑最温润水头最足用料最多的来,导致江梨这一身行头,虽不如谢倾歌出嫁时那套妆面东西多,但细算起价值和重量来,大概是所有皇子妃中,最重的那个没有之一了。 所以江梨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脚下青石板似乎就要多砸一个脚印坑出来,坐上轿子时,还明显感到已经用很稳了的轿子很是夸张的晃了一晃。 抬轿子的小哥真是辛苦了…… 江梨决定,自己果然过后要好好多给四个轿夫一点赏钱。 易北的行头相比江梨还是要轻便许多,虽然也是一大早就被从床上挖出来,但比江梨好一点的是,随让你同样一夜没睡,但他好歹撑到了管事来叫他起床,而不是先一步起床自己穿衣。 又有皇子娶亲,京城百姓表示这种看热闹的事情一贯是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的,长街上挤得满满当当,夸十一皇子忠义两全,夸县主出嫁盛况非凡,交头接耳,摩肩擦踵,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一应流程十分顺畅,踢轿门,背媳妇儿,跨火盆,拜天地。 唯独于背媳妇儿这一条上,由于江梨浑身上下实在重得超乎想象,易北猝不及防,差点没一块儿被压倒在台阶上。 新妇被送入新房,易北留下应酬周旋。 天子大概是太过于高兴,喝得有些多,一直留到吃过晚饭掌灯时,才在皇后连声催促中,心满意足的上马蹬车而去。 易北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深吸一口气,推开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喜字的房门。 宫中派来的姑姑早在房中严阵以待,监督皇子殿下完成最后挑盖头合卺酒撒帐等等一系列流程。 大红喜烛结出灯花,紫檀木镶金的喜称挑开大红盖头。 江梨捏着一把汗,只怕自己和上辈子一样,只来得及看到夫君一个下巴,就又要重新回到女官所。 易北那张已经长开了五官的,堪称完美的脸,完全出现在面前。 江梨张张口,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便又闭了嘴。 姑姑恰到好处递上酒杯。 呼吸间,易北温厚的气息喷在颈间。 江梨松下一口气。 还好没回去。 易北仰头喝下蜜酒。 姑姑撒完帐,唱完祝歌,很有眼色行礼退出。 灯花摇曳,罗帐低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