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便是,易北享受到了,他四辈子以来,都没有享受过的,最为精致和隆重的冠礼。 不管来的人是真情还是假意,总而言之表面功夫都是要做足的。 除开达官贵人到场之外,寒门官员也来了不少,易北被人缠住,忙得根本脱不开身,连易贤和太子都没顾及得到。 或许以这个势头来说,他和江梨的婚礼,大概皇后也是在朝着最能拖沓和隆重的方向努力的吧。 有近乎一年的时间调养身体,易北脸色相较于最初从秋梧宫中出来时,明显要好上很多,就连身量蹿高不少。 于人群中一眼看过去,太子一阵恍惚,只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再是刚刚从冷宫中出来的那个少年,而是一个已经渐渐长开的,自己再也无法掌控的青年。 “变化很大,不是么?“ 被彻底冷落的易贤,负手走到太子身边,俩人一起看着人堆里,已经有了日后芝兰玉树风范雏形的易北。 相比起太子最近忙于开创新的收入增长点,易贤这些日子都在忙于整理自己这两年以来的人力变动和银钱收入进项,结果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简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两年他和太子内斗得太厉害,导致让太过寒门钻了空子,自己手里能掌控的官员简直是大幅度缩水,银钱进项也是一样,易北赈灾过后外带宵禁活动,太子的收入是减少了不错,但自己的收入也少了不少。 这不是个好现象。 跟他和太子比起来,易北最近简直就是占尽便宜,皇后帮忙选封妃,贤妃张罗冠礼,就连天子也跟着凑热闹,据说是亲自指了正妃。 虽然说正妃身份也不高就是了。 一想起易北即将要迎娶的对象,易贤就会陷入深深的犹豫和迷惘之中。 若从最近易北动作的结果来看,的确有显示出他在引导自己和太子内斗,好渔翁得利。 但是从易北要娶江梨的举动来看,这无异于是要断了自己争夺皇位的所有后路。 寒门上来又怎么样,寒门上来也是支持皇帝不是支持皇子的啊。 虽说现在朝堂之上对易北风评都不错,但实际追究下来,到底也不代表什么。 “终归是要长大的。” 太子的语气十分感慨,仿佛就好像真的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出息了一般。 易贤被太子近乎慈祥的语气噎了一下,决定不能自己一个人被堵。 “最近太子殿下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自己的银钱进项减少和官员落马都是在年初易北去赈灾时,最近宵禁动的大部分是太子的银钱收入,他的虽然被波及,但毕竟是撤得早,没有太动根本。 最近探子给自己的回报,是太子似乎找到了新的收入进项,日子重新又过得滋润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是从哪儿收的钱。 天子定完易北的婚事,很快就到了秋闱,忙举子入京,官员换届都忙得焦头烂额,吏部礼部那些个官员,只差连铺盖卷儿都搬去部中,没日没夜把这事儿办完。 易贤表情一顿,原本想要说的话顿时烟消云散。 宗室们赚钱的方法不外乎那么几个,来得快的是青楼赌坊,暗地里的是盐铁槽运这些被国家把控的产业,外带世家占地的地租上贡,青楼这一块是被天子掐得差不多了,盐铁在地方上几乎是朝廷和世家平分秋色,大体大家来钱的地方都差不多,在这些地方太子最近也没什么大动作,没理由自己节衣缩食,太子过得滋润无比,他要花钱的地方比自己多太多了。 谢老那只老狐狸,还没那么好心,直接给太子贴钱。 若是不能在这些上下功夫,那就只剩最后一条了。 卖官索贿。 易贤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吓了一跳。 但想想现在恰逢秋闱,过一阵子便是朝中三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