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见她爽快不扭捏,心中更是喜欢,笑容愈发慈爱,“我见席姑娘有些面熟,是不是以前见过?” 陈令一听这话,顿时如临大敌,茶都不顾上喝了,忙起身道:“祖母,这一路舟车劳顿,让席姑娘先去歇息吧?” “是,还是孙儿想得周全。”老夫人和蔼地点头,朝席香道:“我这孙儿啊,最是细心体贴,哪家姑娘嫁了他,以后可就享福了。” 陈令生怕这老祖母还要再说什么,忙让一旁伺候的丫鬟带席香和穆瑛去露华院。 待席香与穆瑛走后,他方才松口气,自己也借口太累赶紧溜了。 老夫人看着他溜得快,一脸不赞同朝闻氏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唯独对终身大事不上心这点不好,这都二十岁的人了,换了别人,都当爹了。” 陈珞一听,也借口还有功课跟着溜了。 闻氏见状,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德行,也不知随了谁。” 第023章 镇远侯从宫里回来,便将从公主口中听来的席香是如何舍生忘死地救下她的事宜,同老侯爷老夫人仔仔细细都说了一遍。 老侯爷与老夫人感念席香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性情却比男儿还坚毅时,镇远侯话锋一转,将她是叛王心腹席一鸣之女的身份说了出来。 两位老人足足沉默不语一刻钟,老侯爷方重重叹了口气,一脸“这都是什么孽缘”的无奈。老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端得是慈眉善目,朝镇远侯摆摆手,宽和道:“上一辈人的事,与小辈有什么干系。何况她一个女娃子,几次三番救了你儿子的命,你不知图报还想同她翻什么陈年旧账?” 镇远侯忙摇头,陈年旧账自然不会翻的。真要翻,当初他也不会把席家三口都放走了。 不过两位老人家既然摆出来的态度,显然是接受了席香身世,并将过往那些个算不清的糊涂账就此一笔勾销了。 镇远侯心里略微一松,小心翼翼地道:“还有一件事是这次瑜儿令儿出门剿匪,其中剿的雍州那窝土匪,领头的是……”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两位老人家的神情,方道:“是席姑娘与穆姑娘。” “……” 两位老人家再度默然。 随后老侯爷率先反应过来,怒道:“你这厮说话怎么跟漏斗似的,专挑细的,一点一点的漏?” 就连老夫人也收起了慈眉善目,拧着眉,一脸的责备。 镇远侯心中叫苦不迭,知道有个席姑娘救了公主这事外,其他的他也是在送公主回宫路上,长子才说的,在此之前,他是一概不知。 但在两位老人家面前,他又不能说自己事先不知情。一旦说了,两位老人的反应必然是:“明明是你粗心大意不察,怎地又怪到你儿子头上去。” 在镇远侯府里,若按地位高低来排名,他这镇远侯妥妥是最低的那个。 至于整个府里地位最好的那个么……自然就是被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百余人当小姐来养的混账小儿子了。 镇远侯两位老人家屋里出来,回自己院子时路过后花园,看见睡醒一觉养足了精神的陈令正背着手转悠,察看他的花草。 在两个老人家那里吃了训的镇远侯顿时提脚拐向后花园,打算训一顿这个专门坑爹的混账儿子。 哪知他还未走近,便听到负责管花园的管事指着几株墨菊,十分殷勤道:“三公子,您瞧这几株墨菊,花苞已裂了缝隙,想来不日就含羞艳放了,花期足足比去年提前半个月,想来是知晓您要回来,都卯足了劲想在您面前争艳呢。” 管事这么一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的陈令总算想起来少了什么,他指着墨菊旁边的那株金盏菊,语气森森:“我记得我走前在这里盆里的可不是金盏菊,你别告诉我,两个月不到,那株瑶台玉凤自己长成了金盏菊。” 镇远侯闻言,脚步一顿,颇为心虚的四下张望,趁着没人发现他之前,毫不犹豫转身溜走了。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管事的声音:“三公子,那株瑶台玉凤……是侯爷喝多了,不留意就踩折了……” 待走得远些,镇远侯方停下松口气,抹了抹脑门上急出来的汗,整了整衣衫,闲庭信步的正要接着往前走时,忽闻背后有人幽幽道: “爹,马上到点吃饭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镇远侯险些惊得跳起来,面上镇定实则心虚不已的回头,对上了陈令那张似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