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看看墙上的时钟,还差半个小时到十二点,便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就回来,你帮我留着点门。” 护士应了声好,还是交代她要早点回来。 周子惠出了科室去等电梯。 这个时候的电梯实在是太好等,运行速度也比白天快的多,所以她没用到五分钟就赶到了楼顶。楼顶冷寂的让人害怕,周子惠把身上的白大褂裹了裹,才穿过那扇黑漆漆的小门走去楼顶天台上。 天台上没有灯,黑乎乎的。周子惠在门口站了一会,才看到何陆云站在左面角落的围栏边等她。 她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低头慢慢走到他面前,问他说:“这么急把我叫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何陆云没说话,只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周子惠闻到他身上有股酒味,便又问:“你喝酒了?” 何陆云仍旧没吭声,只是盯着她一动不动。镜片后的一双眼熠熠地,似乎有火光在跳动。 周子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忽然就有些害怕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科里快关门……啊……” 不等她说完,何陆云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臂将她连推带拉堵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周子惠有些慌张地问他:“你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何陆云说。 周子惠急了,摁住他深入白大褂里作乱的手说:“你疯了!” 何陆云说:“我就是疯了,你给不给?” “我……”周子惠心里梗得发慌,“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原来他大半夜地逼她出来,就是为了找她发泄,是因为被前女友利用了一把不高兴吗?他还真是“看得起”她。 何陆云顿了顿,心里的火一烧起来,他就不大能管的住自己,他抬起她的下巴,问她:“你爱我吗?” 周子惠把脸撇开,使劲地要推开他:“你让我回科里去,人还给我留着门呢!” 何陆云哪能放她走,把她的手拉开,就去解她的裤扣。 周子惠挣扎得很厉害,何陆云从来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不配合的时候,以致他好一阵都没能得手。 “放开我。”快要守不住的时候,她带着哭腔哀求他,“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吃药的。” 何陆云看她这样,也有些心软,微微将她放松一些,只是语气依旧恶劣,凑到她耳边说:“那你帮我啊!帮我弄出来,用手……”他把她的手拉下去,“也可以用……” 然后周子惠就给了他一巴掌。 何陆云被她一记耳光打得有些发懵,由不住就放了手,抬手抚上火辣辣的半边脸,简直无法置信。 周子惠推开他,把扯开了的衣服往胸前拢了拢就跑。 何陆云狠狠地在粗糙的水泥墙上捶了一拳,愤怒地扭头看向她:“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如果爱我,什么都会为我做的。” 周子惠没有回答,到楼门口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何陆云又看不下眼,虽然一肚子的火,却还是走过去扶她。 只是手才伸过去,就被她一把甩开了。 “是,我不爱你。我也没说过我爱你。你的前女友爱你,你去找她,她会很乐意为你做任何事的。”她说。 她这是知道了? 何陆云被她一番话说得呆住,看着她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那道通往外面的小门,竟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伸出手去。 她说她不爱他。 她说她不爱他。 何陆云垂下头,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还是蛮介意这句话的。可是要不是真被伤了心,周子惠又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他想,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混蛋成这个样子?大半辈子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居然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跑来找她撒酒疯,差一点连强~奸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 何陆云在天台上呆了很久才下去。电梯已经停止运行了,他只有一层层地走下去。到八楼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看到消内紧闭的大门,他很想去敲一敲,看看周子惠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刚刚那一下,她好像把脚摔伤了。 不过还是没敢。 踌躇了半天,他给她发了个短信:对不起。 周子惠没回。 他又发:你的脚没事吧? 周子惠还是没有回。 何陆云只有放弃等待,从八楼一直走到一楼大厅。医院里这时候已没什么人,大厅里空荡荡的,他埋着头往前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忽然冒了出来,跟他打招呼说:“何主任,这么晚还没回去啊?” 是急诊科的一位同仁,他点点头,对那位同仁微笑致意。 同仁又关心地问他:“哎哟,何主任,你这脸是怎么了?” 提起脸,何陆云就有些难堪,糊弄了两句便赶着逃跑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