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电话里确实不那么好说,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周子惠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复他:您哪位? 何陆云当场就炸了。 您哪位? 行啊! 跟他玩欲擒故纵? 看不出她还有这本事。既然这样,那他就没必要奉陪了,要玩自个玩去。 他把两条短信都删了,收拾餐盘回办公室,下午他还有台手术,需要好好准备下。 一忙起工作,他很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直到晚上回到家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昨晚在这张床上曾有一具温暖柔软的肉体与他亲密接触过。走时凌乱不堪的床铺已被钟点工清理过,床单被套也都更换了干净的,明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可他却还能隐隐闻到一丝独属于她的气息。 第二早的交班会上看到周子惠时,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两人之间某些未尽的事宜来。她站在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医生后面,缩头缩脑的,只露了半边脸出来,何陆云差点就以为她又没来。两个人的目光在人缝里交汇,他冷冷盯着她看了半秒,她则飞快地转开了眼。 何陆云挂念的仍是事后药的事情,好像还没过72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只是上午轮到他出去坐专家门诊,而周子惠分明也在躲着他。一散会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他也不可能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去找人,只好逮着仇霖装模作样地问:“你那个学生今天又没来啊?” 仇霖一脸的莫名其妙:“来了呀!” “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哦。”仇霖忙说,“我叫她去看19床了。” “19床怎么了?” “血压不太稳定。” 何陆云不动声色说:“要我去看看吗?” 仇霖马上把19床的病历递给他,说:“那敢情好,正想请您给调下药呢!” 何陆云接过去着重看了下这两天的病程记录和医嘱。仇霖是他手下比较得力的医生,在心血管科呆了这么些年,还是蛮有经验的。他暂时没看到需要调整的地方,遂把病历还给仇霖,起身往病房走:“先去看看病人吧!” 到了病房,周子惠果然在那里,正在给病人量血压。 等量完,何陆云就问:“多少?” 周子惠回头看到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面收拾血压计的袖带,一面回答:“一百八的一百一,比六点钟那次低了些。” 何陆云看了她一眼,从仇霖手里接过病历问她:“一般来说,早上五六点钟的血压都会比现在高,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难,应该算是常识,周子惠回答对了。 何陆云点点头,并不打算放过她,跟着又问了两个难度系数较高的问题。头一个周子惠在仇霖的提醒下勉强算回答了出来,第二个问题,连仇霖应付起来都有些困难,就更别说是她了,在那里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说不会。 “不会还敢请假不来,回去好好看看书,下次可别跟我说不会。” 何陆云说这些话时,一直耷拉着眼皮,好像谁都没看。不过以仇霖和周子惠的那点道行,背着他的那些小动作还瞒不过他的眼去。何陆云拿手里的病历当胸给了仇霖一下子,忍不住臭骂:“你刚刚挤眉弄眼是在干什么呢?” 仇霖接住病历,丈二和尚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