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罗刹微微闭目,“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抉择,我相信孟婆会理解的”。 “要不要先问问大护法阎王的意思?”鬼老大仍犹豫着。 “放肆!”罗刹怒了,“阎王凭什么凌驾于我的头上!教主要我听命于她,我偏不!我们在这个活死人墓里担惊受怕,忍辱负重。她倒好,在外头逍遥自在,她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鬼老大不敢吱声了,领命告退。罗刹扭过头去,有两行清泪从面具中渗流而下。 婉卿侍奉完方皇后,一身疲惫地回到住处,刚推开房门,就惊见一根红绸带缠绕着桌上的水壶,这是白槿教的暗号,每当有红绸带出现,就意味着有新的任务,她必须到御花园去,从那棵木槿树的树洞中取出装有字条的小竹筒。昏暗的烛光下,婉卿脸色煞白如死尸,确切地说,比死尸更骇人,她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死期来临了。 “指挥使,婉卿有行动了。她到御花园中,从一颗木槿树的树洞中取出了字条。白槿教的奸细就是利用了那个树洞,在宫中传递信息”,张涵匆匆向陆炳报告重大发现。 “字条上都写了什么?”陆炳问道。 张涵道:“盯梢的人一路跟踪到了住所,见婉卿将字条藏在了鞋底,便趁着她熟睡时,将那字条偷出察看后再放回去,上面写着‘立即下手,除掉德妃’” “大人,婉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现在突然行动,而且这么轻易的被我们发现了字条的内容,会不会有诈?”一旁的向擎苍表示怀疑。 陆炳沉思良久,才道:“不管怎样,宁可信其有。他们的目标是被幽禁在延禧宫中的德妃,锦衣卫不便出入后宫,我会进宫请示皇上,调集东厂人手配合,由云锦公主作为内应,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向擎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可究竟为什么不安,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听从陆炳的安排。 听了陆炳的奏言,嘉靖二话不说,立即授予陆炳调遣东厂人员的权利。明朝除了洪武一朝,其余时候均是东厂太监权势超过锦衣卫,唯独陆炳统领锦衣卫时不是。陆炳统领的锦衣卫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锦衣卫调兵遣将,东厂也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儿。 “为什么要对德妃下手?”朱岚岫也想不通,“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向擎苍摇头道:“皇上只是将德妃幽禁,并未怀疑她和白槿教有牵连。或许,德妃知道什么秘密,她的存在,对白槿教是一种威胁。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德妃确为白槿教的奸细,她的同党担心夜长梦多,决定先下手为强”。 “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但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可疑之处:不管德妃是秘密的掌握者还是白槿教的奸细,白槿教的人都应该尽早除掉她,为什么他们不早些动手,偏偏拖到了现在。何况,还将这一任务交给了婉卿。自从腊月死后,婉卿就再没有任何行动,我们的对手那么狡猾,他们应该已经觉察出,婉卿被盯上了”,朱岚岫柳眉微颦,“我想先到延禧宫走一趟,探探德妃的口风”。 “德妃正在幽禁中,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她的。而且这样做,岂不是打草惊蛇?”向擎苍不赞同。 “见德妃,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朱岚岫微微一笑,“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的效果”。 延禧宫的格局和永宁宫一样,为前后两进院,德妃被幽禁于后院正殿内。德妃性格开朗活泼,往日延禧宫内总是充满欢声笑语。而今整座延禧宫死气沉沉,原本服侍德妃的宫女太监都被遣散了,只有里外看守日夜监视,不准德妃离开正殿一步。 夜黑风高,冷风呼啸而过,狂乱舞动的满庭枝叶让阴暗岑寂的延禧宫更显阴森。两道人影如飞絮般飘起,落在了宫墙上,是朱岚岫和沈婧。 “怎么只有两名看守?”朱岚岫见正殿外只有两名正在打盹的太监守卫,觉得有些奇怪。 “公主,德妃只是被幽禁,又不是什么重犯,哪里需要太多人看守”,沈婧笑道,“再说了,现在是深夜,外头还有值夜的守卫,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会被惊动的”。 “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