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多。 希礼坐在朱理身侧,看到画面先纳闷,“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康德神色晦暗,“有人发给特别情报组的,ip地址是曲元的。” 这时—— 希礼“啊——”地一声低呼,他失声惊呼之后立刻转过头看朱理。 朱理看起来神色如常,只是下唇抿得比平时更紧一点。 那段视频结束之后,立刻开始了另一段视频,第二段视频的光线就差得多,像是在一个熄灭了大多数灯光的剧场里。 视频播放结束,朱理关闭电脑电源,把它放在桌上,一声不出。 希礼和康德互视一眼,都抿紧嘴唇。 会议室中大大小小二十余名官员都察觉出情形不妙,他们在心中做着各种揣测,可却不敢和同僚议论,只敢稍微交换眼神,室内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将近整整一分钟,朱理只是将双手平放在会议桌上,不抬头,也不出声。然后,他平静宣布,“会议暂停,延至明天早上,各位请在同一时间来参加会议。” 众人低声称是,小心翼翼起身,离去。 一时间,室内只听到椅子腿摩擦地毯的声音。 与会官员们走光之后,朱理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希礼担忧地看着他,“殿下……” 朱理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落地窗前,静静望着窗子,仿佛是在和玻璃窗中的自己对视,又像是在玻璃窗上倒映的镜像之中寻找什么。 康德从看到这段被人“特意”寄来的视频之后就如芒刺在背,思绪混乱纷杂,他猜测,朱理此刻的心情一定比自己那时混乱许多,因此也不敢置言,只是用担忧焦急的目光一会儿看看希礼,一会儿再看看朱理,再周而复始。 朱理将左手按在玻璃窗的窗格之上,沉声道,“康德,请特乐宾女大公来。我想,她此时应该就在官邸一楼的会客室中等我召见。” “是!”康德急忙离去。 希礼这才走到朱理身后,“何以见得这段视频是特乐宾女大公寄给情报组的呢?” 朱理神色淡漠而平静,“两段视频剪接之间插入了一帧画面,是我发行的银质慈善勋章。” 他说完,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前,深吸一口气坐下,目视着会议室大门。 几秒钟后,康德推开了大门,对身后的特乐宾女大公说了声,“请。” 朱理对女大公做个手势,“请坐。” 女大公行个屈膝礼,“殿下。” 康德为她拉开一张椅子,女大公坐下后,他就端立在她身后。 朱理打量特乐宾女大公,她今天穿的,仍旧是黑色的丧服,那是一条黑色塔夫绸无袖长裙,她只在左胸襟上佩戴着那枚银质的勋章,身上别无其他饰物,再有,就是她戴了一双长及臂弯的半臂手套,手套是和她的黑色长裙相仿的黑色哑光布料,衬得她露出的上臂盈白如玉。 朱理凝视了她一会儿,从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恐惧,也没有得意。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视频的?”他平静问。 女大公没有躲闪朱理的目光,她微微仰头和他对视,“我最先得到的,是一块有拳头大小的红宝石,卖宝石给我的人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取尾款后,我才发现,宝石中藏有摄像装置……那段视频,想必殿下已经看过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近乎无礼地仔细地盯着朱理的脸,那张俊美得近乎冷酷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几乎。 除了他的右眼眼眶下方肌肉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细小到几乎无法察觉。 几乎。 女大公继续说道,“好奇心人皆有之,我看过了视频之后,又害怕,又惊讶,这时再派人去寻找那个卖宝石的人,这人却像在苏芳蒸发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殿下,您觉得我当日应该立即带着宝石求见您么?” 朱理和她对视几秒钟,“不。” 女大公从进入会议室后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了。 可是希礼突然问,“女大公,请恕在下鲁钝,您为什么不当日就来面见殿下呢?” 女大公眯起狭长的绿眼看向希礼,微微一笑,“倘若是任何其他人拿到了这录像,可能都会毫不犹豫立即求见殿下,但是,唯独我,不行,因为我是没有说服力的。我还曾和视频中的人订过婚呢,而这一点周所周知。但历史说明不了一切,殿下,您说,是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