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喜也热了吗?”沈棠被逗笑了, 直接问她。 倾喜歪着头,别别扭扭地说:“倾喜很热,已经出了好多好多的汗水。” 一番童言童语将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倾喜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往沈棠的身边靠,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不停地在说:“你们看不见我, 你们都看不见我。” 初一笑得快岔气,李大夫半是感叹地说了一句,“你们倒是将孩子教得不错, 日后都是好坯子,错不了的。” “只要他们平平安安就成。”沈棠将孩子抱起来, 怕倾喜捂着自己,想要让她转过头。 “不要, 不要,你们都在笑话我呢。”她声音本就是软,含含糊糊地说起来, 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听得李大夫的一颗心都快化了,他连忙让初一找一些孩子玩的东西过来。 初一蹙眉,“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东西,都不知道坏了没有,你还想着给他们玩呢。” “没坏,我都收拾得好好的,东西幸亏是我收拾的,没有落到你手里去。”李大夫哼哼了两声。 初一一边称奇,一边往旁边的屋子里走去,很快就抱出一个小箱子来。里面放的都是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但是被保存得很好,整整齐齐地地摆放在里面。 “这些东西你怎么还留着呢。”初一拿出一个竹条编制的竹蜻蜓,旧时的记忆都涌现上来。那时候她爷爷还不是现在一副脾气古怪的样子,她年纪小爱疯闹,经常满个山头地乱转,爷爷就跟在她后面哄着,一边用这些小玩意儿做条件,让她不要走远了。 那时候自己要是有倾喜和元洲一半听话,估计爷爷都能够乐疯了。她想着,就拿了几个塞到倾喜和元洲的手里,“你们试试看,我觉得还挺好。” 这种旧物一般都是带了特殊的含义,沈棠怕孩子们给弄坏了,到时候不好交代,刚准备要拒绝时候,就听见李大夫说:“给孩子玩的,我就是图个高兴,又不是给你的,你在犹豫什么。” 药沐的时间要到了,沈棠不好说什么,只是交代两个孩子要仔细些,不要给弄坏了,便和李大夫一起进去。 陆持坐在木椅上,他一身白衣,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地合拢好,捂得密不透风,只能看见突起的喉结,显得清冽又透着几分禁欲的感觉。 李大夫问了声,“有点反应了吗?” “还是先前的样子。”陆持的话里难掩失望,却还是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真要是治不好,我也认了。” “你认了我可是不认,若是没有治好,这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李大夫哼哼了两声,从屋子里有取出不少的东西,依次摆放在长桌上,一一指给沈棠看过之后,便说:“到时候我说要那样东西,你直接递给我便成了。” 沈棠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上有些慌乱,连忙在脑海中将李大夫的话都过了一遍。她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见李大夫撩起陆持的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 陆持的肤色偏白,而一双腿上盘踞着深深浅浅的伤口。有些只是一道印子,有些则是像条肉色的水蛭趴在那里,猛然看上去,便让人心惊肉跳。 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已经被陆持看得清楚。陆持静静瞧了一眼自己的腿,眼里尽是阴鸷,自嘲地低笑了声。如今这副样子,自己看见了都觉得嫌弃,还想让谁喜欢不成? 施针倒不是只在腿上施针,各处的经脉都要扎一遍,且过程格外漫长。沈棠眼见着大夫将几根儿臂长的针刺入皮下,光是看着便觉得疼痛。陆持只是咬着牙,中间没有出声,等结束之后,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看上去有些儿狼狈。 李大夫施施然将银针在油火里烧一遍,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净后,便放好,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是个能忍的,不像别人鬼喊鬼叫吵得我头疼,腿上可有感觉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