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到正事上,“如今突厥就在容州百里开外,来势汹汹,比任何一年都更甚,新的乌木可汗,也是个厉害的。” 雒妃终于肯正视他,“那可汗真有那般能耐?这一次也要打上三四年?” 秦寿轻笑一声,眉目丹朱俊色无比,“自然不会,从前是九州一人在抗突,如今还有公主支援九州,看在这点上,九州也不能让公主失望不是?” 雒妃对秦寿这样讨好的话不甚放心上,她扬着下颌,斜睨他,“半年,可能打下突厥?” 听闻这话,秦寿倾身凑近雒妃,烟色凤眼冷冷深邃,“如果我说可以,蜜蜜要如何封赏我?” 雒妃不自觉人往后仰,眉目带出羞恼来,“身为大殷战神。半年打不下突厥才是笑话,本宫为驸马名声着想。” “哦?”秦寿狭长的眼线一挑,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他也不说旁的,就那样直直地望着雒妃。 雒妃蹙起眉心,“不然,本宫哪里有脸面……” “明白,”秦寿打断雒妃的话,他重新靠回软枕上,单腿屈着,手搁膝盖上,袍摆垂落,一派闲适写,“为了公主的脸面,九州不管是任何方面,都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雒妃点头,不过这话她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秦寿另一手撑下颌,并未表现出过份的热情和亲近。 恰是这样的距离感,让雒妃能正视他,与他闲话几句。 两人在马车里,虽是一时静默无言,但彼此都还十分享受这样的安宁。 押运辎重的行军,并未在城镇停留,而是从秦寿挑选出来的近道,直接往秦家军大营去。 原本需要三天的功夫,硬是被缩短到了一天一夜。 当天晚上,雒妃也没多折腾,她住进侍卫扎的营帐中,少少的用了些膳食,正在帐子里四下转圈消食。 顾侍卫就来回禀道,“公主。安不知向驸马发起文斗,驸马已经接受了。” 雒妃神色一凛,她眼尾泛出轻蔑来,“哼,萤火岂与皓月争辉。” 话落,她脚步往外转,撩起帘子就见不远处正围了一圈的人。 有人见雒妃出来,自发让开条道。雒妃就看到圈子中间,秦寿负手而立,脸沿淡漠,出尘若仙,而他对面的安不知,垂着的手紧紧握着,不止是举止上,更是风度上,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虽是面容相似,可细看了,却能发现很多的不同来,安不知单薄,秦寿杀伐深沉,高下立判。 秦寿与安不知同时发现的雒妃过来,秦寿眼尾倏地就柔和起来,他偏头看着雒妃,微微勾起嘴角道,“公主,九州原是不知这世上竟还有与我面容如此相似的,若不是九州明白老容王并不是风流无度的,都要以为秦家有血脉流落在外。” 雒妃双手拢着,款款走过来,她淡漠而审视地扫了安不知一眼,又望着秦寿道,“驸马莫不是太清闲,竟随意个人点名都同同意文斗。” 这话中的亲疏分明,虽是不好听,明着损秦寿,暗地里却是不满安不知没自知之明。 周围见此情形的兵众,当即就有人低笑出声。 那笑声传入安不知耳里,让他面皮涨红青白,很是难堪。 秦寿云淡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