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些戏也没多大兴趣,可总比每天呆在宫里强。 摸摸她脑袋,秦砚只是拿过了本地理杂录,目光随意的落在书上,声音清淡,“等朕忙完。” 撇撇嘴,柳吟知道这人一忙起来哪还分时间的,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过桌上的果子轻轻咬了口,立马酸的她眯起了眼。 “我听说……今天贺歆出现在宫里了?”她漫不经心的道。 说完,她只觉得脑门突然一疼,耳边骤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好的不学。” 愤愤不平的咬了口果子,她一边用后脑勺狠狠砸着后面的人,最后反倒疼的她捂住了脑袋,不由幽怨的看向对方,为什么这人每天都坐着身材还能这么好,难道这就是练武的好处? 抬手拍拍她脑袋,男人目光淡淡的看着手里的书,神情未变。 靠在他肩头,柳吟一边和他一起看着书,目光渐渐落在眼前这张立体的轮廓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同样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她总觉得现在的人要温柔很多,一点没有先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我们就去苏州玩好不好?”她目光专注。 男人顿了下,跟着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见此,柳吟也是笑着继续和他看着书,去哪无所谓,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够了。 夜深露重,晚风拂过嫩绿的枝叶,滴滴雨珠顺势滑落,逐渐没入地上的浅滩,随着晨曦初现,天边总算露出一抹久违的微阳。 畅音阁的戏要到下午才开始,不过柳吟因为出门喝药和回来喝药的事跟刘嬷嬷争了半天,当然,最后肯定是她输了,所以只能等着人把药煎好后才喝完出门,一看就知道迟到了,等她去畅音阁时,果不其然,那里已经坐了许多人。 不仅仅有太后,还有一些皇室宗亲和先帝其他的皇子公主,她以为只有她和太后的,没想到对方还叫了别的人,可这时候再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反正她是皇后,应该是别人怕她才对。 许是看到人过来,畅音阁内所有人都跟着屈身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扶着细云来到上首坐下,柳吟不咸不淡扫了眼后面的人,“不必多礼。” 女子身上系着件樱红色海棠云纹披风,纵然简单随意,但却掩盖不住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再看女子那娇美的脸蛋,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审视,都说柳家嫡女蠢笨无脑,一看就是谣传,若是手段不高明如何能把皇上迷成这样,甚至不惜废了后宫,这摆明就是昏君的行径,可偏偏他们皇上在处理政事时冷静的让人心底发寒。 “迟了这么久,戏都开始半天了,都是皇上把你惯成这样的。”太后坐在一旁无奈的点了下她脑门。 柳吟无奈的瞥了她眼,“儿臣这不是出门喝了碗安胎药嘛,母后就知道教训人。” 谁不知道太后与皇后是姑侄,关系好的跟亲母女似的,此时一个命妇忽然笑着打趣道:“就算皇上不惯着,这不还有太后娘娘惯着嘛。” “是呀,我瞧皇后娘娘这胎必定是个小太子,到时候还得叫太后祖母呢。” 众人谄媚讨好的话语一波接着一波,柳吟也都习惯了,只是笑着不说话,一边去看台上的戏,这是京剧,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她听了半天都没听出来,就是觉得坐在这个地方听着戏比较轻松。 与众人的吹捧不同,右排坐着的长公主却是一脸冷漠,她当然不想来,可是长春宫的人专门过来请,她如何敢不给太后面子。 只是看着上面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女子,她就不禁手心一紧,她的明月也本该如此才对,可是如今连生死都未知,莫名心头一涩,她眼神顿时嘲讽起来,这柳家的人的确是好手段,居然把她那一向不近女色的侄子迷的如此神魂颠倒。 “这皇子公主都不打紧,毕竟都是皇上的首个子嗣,像哀家就较喜欢公主,贴心懂事,不像皇子那么调皮,不过皇上小时候倒是稳重的很,若是也能有他父皇那般懂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太后笑着悠悠的抿了口清茶。 台上的人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柳吟算是听出来了,这应该是民间流传的那个三娘嫁女记,这听久了,还是有点意思的。 不过对于太后的感言她并不想发表意见,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比她姑母更希望自己生的是个男孩,对方也就是嘴上做做样子,心里别提多焦急了。 “太后娘娘这般喜爱公主,说不定老天会让您得偿所愿呢。”长公主忽然风轻云淡的笑道,她就是看不惯对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话落,周围的人都渐渐停下了话声,脸色有些怪异,一向都知道这长公主性子火爆,只是在先帝去世后收敛些许,可如今这也太不识时务了,这先帝都去世了,居然还敢如此与太后娘娘说话,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闻言,太后忽然余光一扫,随手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一笑,“这孩子一事谁知道呢,不过一说到这,哀家倒是想起明月那丫头了,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