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许卫东道,“好歹是碰上你救了它一条狗命,这不是踩到狗屎走大运了?” 小妮子被他说得直乐。 芦汪北就在泽阳和临市交接处,从这里回去,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没打顿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芦汪北境内,进了芦汪北,小妮子就熟悉路了,带许卫东抄近路回大坟前。 郑家刚吃了晚饭,情绪皆低落,大妮子回了娘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郑二婶想想就想哭,冲郑二叔道,“我就说,不让小妮去念高中,她要不去念,这不啥事都没有了么…我的娘啊…” 眼下泽阳市还是汪洋一片,郑二叔就是跳进去捞人也摸不到个影,人还没游到高中,自己就先被淹死了,不由大叹气,“先别乱想,说不准咱家小妮…” “爹娘,大姐二哥!” 郑二叔话音刚落,小妮就飞奔家来了,郑二婶摸摸眼,生怕看错,待人影近了,可不就是她家小妮吗?! 郑二婶扑通一声跪下冲老天爷磕了个响头,把小妮抱在怀里,又嚎啕哭了起来,“死丫头,咋就这么让我不省心呢,让你去念书!” 大妮也跟着哭,娘三个抱成一团哭声震天。 杨素英挺着大肚子劝她们,“小妮回来就是好事,别哭别哭啦!” 郑二叔要淡定点,但还是激动的红了眼眶,小二瞧见跟小妮回来的还有个军官同志,忙将许卫东迎了进来,郑二叔这才缓过神,抓住许卫东的手使劲摇,“谢谢军官同志呐!” 等都缓过了神,郑二婶忙去张罗烧饭,要请许卫东好好吃一顿答谢人家! 家里的老母鸡一咬牙,给宰了红烧,鸡蛋还有几个,切辣子炒了,大饼烙了几张,用的全是黑面。 杨素英坐炉膛口烧柴禾,忍不住提醒郑二婶,“婶子,等洪水一退下去,你看吧,咱们明年指定要缺粮食,地窖里的粮怕是不够熬到明年年末啊。” 郑二婶叹了口气,“这还用你说,我知道咱们明年指定困难,可咋办,人家好歹救了咱家小妮呢,这天大的恩情,哪能亏待了人家!” 听郑二婶这么说,杨素英想想也是这个理,遂而不再多说,摸着自己的肚子发愁,这娃赶的时间不好啊,怕是要跟着他们受罪了。 吃饱喝足,被郑家人相送出来,许卫东脚步轻快,往芦汪北街道上走,摸到陈家,他们都还没睡,旦旦撅着屁股蹲在院子里拉屎。 许卫东过去踢踢旦旦小屁股,旦旦回头看看他,有点想不起来是谁了,随即扭回头,继续专心致志拉屎。 “这么晚,你这孩咋来了?”许淑华拿草纸出来给旦旦擦屁股。 许卫东含含糊糊说了个大概经过。 旦旦撅着屁股擦干净之后,自己蹬蹬跑回屋,扑腾着要爬上爷爷奶奶的炕。 许卫东跟着许淑华进屋,四下看看,没瞧见陈学功和秀春人影,“苗苗哥和小嫂子呢?” “河坝被淹,野鸡野兔没处躲,他两去乘人之危了。” 许卫东又坐了会儿,觉得没趣,跟陈秋实夫妇打了招呼,又连夜赶回了部队。 这会儿秀春和陈学功已经摸到了临时的大山里… 短短两天不到,发生这么大的灾难,上头救援归救援,但有没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来救就另当别论了,与其等着救助,还不抵自己想法子谋出路。 秀春和陈学功头天晚上出去,第二天早上了才回来,肩上背的、还有自行车上拖的,气喘吁吁赶到家,把堂屋门插上,战果全倒出来。 “我的娘啊,这么多…” “还有一头鹿!” “小点声,小点声!招人眼!” 陈学功和秀春两人跑了一夜,身上味道实在不好闻,陈老太烧了洗澡水,在三间头匆匆洗了澡,倒头就睡,善后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 一觉睡到天擦黑,总算神清气爽,堂屋土坷垃地上的东西也被清理干净,旦旦手里捉着根野鸡毛在院子里自己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