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老陈那儿啦,他咋样,过年能不能回来?” 秀春摇摇头,“估计不能回了,苗苗哥说他们科室的班都排出来了,正好他除夕那天值班。” 无论什么单位,刚到的新人总会在这方面吃点亏,总不能还让人家老前辈去值过年的班吧? 在易真家吃了饭,秀春没好多叨扰,外边雪也停了,秀春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屋里墙上还挂着十几张工业劵和好几张布票没花出去,再不花过了这阳历年就该全失效了。 拿上工业劵和布票,秀春又去了趟百货商店,给老地主买双棉花鞋,羊绒线称一斤,又买了些糕点果脯,一块打包带回老家。 腊月二十三大扫除,二十四分粮食,二十八发面蒸馒头,今年没有大年三十,二十九就过除夕啦。 除夕这天照例把老地主喊来,炒菜炖肉包饺子,炮竹噼噼啪啪响,欢欢喜喜迎新年。 唯一遗憾的是陈学功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外过年了,唉! 年初一挨家挨户串门子,年初二开始走亲访友,耍到年初五,初五一过,剩菜剩饭吃的差不多,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 初六大早,秀春收拾行李,也该回城里了,年初十还得去高中报道。 钱寡妇盘腿坐在炕上一肚子火气,从年前回来,等了这么些天,两个儿子没一个提给她赡养费的,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钱寡妇这股火忍不住了,对秀春道,“春儿,先别急着回城里,去把你大伯三叔找来,他们要是搪塞,告诉他们我要贴大字报!” 闻言,秀春忍不住朝钱寡妇竖了个大拇指,哎了一声,立马去孙有银家喊人。 高淑芬一看秀春过来,就知道没好事,推脱道,“你大伯不在。” 秀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钱寡妇的话带到,“大娘,我奶说大伯要是今天再不去,她豁出去了,嚷着明天就贴大字报。” 看高淑芬一副吃瘪的表情,秀春心情极好,再去生产队大院,把话原封不动传给孙有粮。 带完话之后,秀春没回家,钱寡妇母子三人的事,她没立场说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而溜达去了郑二婶家。 小二被推荐上了市里高中,跟她一个学校,秀春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行李要她先帮着带过去的。 欢欢喜喜的喊了郑二婶,发现有些不对头。 郑二婶红着眼眶,在家抹眼泪,郑二叔蹲靠在门框上抽烟,唉声叹气。 “二叔、二婶,你们这是咋啦?” 郑二婶瞧见秀春过来了,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招呼道,“春儿来啦,快进来坐。” 秀春拖了把凳子坐下,里里外外没瞧见小二跟小妮子,“小二和妮子呢?” 郑二婶叹了口气,也没瞒着秀春,“去接大妮子了,唉,我苦命的闺女,刚怀上娃不到两个月,就流掉了!” 秀春惊道,“二婶,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郑二婶就来气,“怎么回事?大妮子被她婆婆打流产了!” 闻言,秀春忍不住皱眉,“好好的,她打大妮子姐干啥?” 郑二婶又红了眼眶,“大妮子刚嫁过去没多长时间,小两口处时间长了吵架拌嘴那都是常有的事,吵几句生完气不就算了?偏偏大妮子她婆婆要在里面掺和,撺掇她儿子跟大妮子干仗,要她儿子好好教训大妮子,儿子教训就算了,婆婆还跟着一块打,大妮子能干得过他母子两吗?!” 婆婆和男人一块打? 秀春道,“二婶,这种事你跟二叔该出面管管啊。” 听秀春这么说,郑二叔接过话茬道,“这么大的事,我跟你二婶咋能不出面啊,年前我带小二都去闹过一场了,吵过闹过能咋办?闺女都嫁出去了,日子还得照常过,大妮子流了娃身体正虚着,婆家那边也不管,妮子托人带话,说她过不下去了,要回来。” 郑二婶作难道,“唉,流娃的女人回娘家带晦气啊!” 秀春汗颜,“二婶,这都新社会了,你怎么还闹这种迷信,大妮子姐在婆家无依靠,她不指望娘家人还能指望谁啊。” 说是新社会,一时半会都破除不了根深蒂固的旧思想,哪怕秀春这么说,郑二婶还是不愿大妮子回家,对秀春道,“我把原先你和你奶住的地方收拾了出来,先让大妮子在那儿住下吧。” 秀春张张嘴,到底没再劝,别人的家事她说再多也无用,没过一会儿,小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