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安慰的样子,陈述清晰依旧:“有一次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右眼就变色了,也瞎了一段时间,恢复视力之后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五感都很灵敏,思维方式也不同了,有时候我能同时想很多件事,互不影响,”他考虑着措辞,想给陆汀解释明白,“类似于,大脑是一个运算程序,突然提速,但也完全改变了算法规则。” 陆汀倒是恢复了状态,看眼神也是异常清醒,大概是冲击过头就会平静,现在的重点又不是追忆苦难,他总不能表现得比当事人还不敢承受。 “所以你说,你走在街上能闻到很多味道。还有你直觉特别准,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邓莫迟看着桌面:“过量无效信息会对判断造成干扰。人的知觉和大脑进化成现在这样,就是为了把对外界的感知程度维持在最有利于生活的状态。” “完了,我马上就要听不懂了,”陆汀滑下桌沿,蹲在他膝边,支起下巴歪着脑袋,“我就知道你现在变得很厉害,不再怕那些混蛋了。” 邓莫迟也和他一样把头偏了过去,看着他,像在思索什么。 陆汀又一本正经道:“而且这么一看,咱们智商差距好像比我想的大很多,我要是天天跟不上你思路,那就更难把你追到手了,怎么办啊。” 说着,他又把邓莫迟的双手捡起来,轻轻握住,面带愁苦地眨眨眼睛。 “……不是这个问题,”邓莫迟别过脸去,侧目看着墙壁,“我主要想说的是,在这种非正常状态下,我身上也产生了非正常因素。” “没有不正常,你只是比别人都聪明,也更敏感。以后可不能骗我说不疼了。” 闻言邓莫迟沉默了一会儿。 冷不防道:“我可能有些变态。” “变态?!” “对,”邓莫迟终于把脸转了回来,垂下眼,端端正正地和陆汀对视,“不是敏感,是越来越麻木。最开始我发现自己很难开心起来,情绪起伏随年龄增大递减,到现在是连愤怒都不会了。刚才在客厅里,我没有生气,那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害怕,短时间内不要回来。和弟弟妹妹说我不想管他们,也不是气话,是真的这样想。他们让我多了很多麻烦。” “可是你还买水果给他们,供他们读书还天天接他们放学,这都是基本义务之外吧,你得承认自己是个好哥。” “那是本能。”邓莫迟立刻道,“不是出于我的感觉。” 本能?陆汀想,行吧,你非要这么说服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你说,我让你的情绪产生变化,偏不肯提及“在乎”这个词。 他沉着一股子气,托稳邓莫迟的右手,一点点抬起来,直到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的那个未愈的伤口就在唇边。 紧接着他亲了一口。 唇上沾了丝缕腥甜。 “有感觉吗?”陆汀撩起眼皮。 “你知道,”邓莫迟看他的目光像是隔了层雾,“我和你想的那个人不一样。” “我没有想‘那个人’,我想的就是你,”陆汀很想把那层雾给拨开,所以他必须紧紧看着那双瞳孔,一眨都不能眨,“今天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我很惊讶也很高兴。它们让‘你’这个词表意更丰富了,而不是让你变成了另外的谁。” “我可能不会爱上任何人。”邓莫迟干脆抽手了。 “那我可以爱你吗?”陆汀攥住他的手腕,又把他捉了回来,“我让你烦了,迷茫了?还是害怕了?你要把我丢掉了。” “没有。” “那就好,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 邓莫迟不再说话。 “老大,我觉得你很温柔,至少对我,”陆汀又道,“这个想法现在也没有动摇。” “我觉得你疯了。” “咱俩半斤八两,我不说你疯你说我,那就是欺负人。”陆汀瞪了瞪眼。 邓莫迟眉头松开的模样有些无奈,陆汀却热乎乎地冲他笑,又琢磨起止血的问题,好像比起方才的高谈阔论,那两块伤才是重中之重。一脸严肃地想了想,他忽然又凑得更近了些,这回却不是去亲吻,而是舔。舌尖湿软,带一点点隐忍的颤抖,轻轻触碰那片脆弱的创伤,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