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墨在案前轻揽着纪宁,修长俊逸的身姿在阳光下仿若拢了一层光辉,更显得天人之姿。 一声轻叹在空中缓缓响起,“不是为夫想生你的气,你说你胡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为夫能不担心吗?况且那沧州之事,若想办好,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为夫能放心吗?” 纪宁往施墨怀里靠了靠,她揉了揉微疼的眼角,“懂,我懂。” “你懂就好,为夫知道你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坐不住,也不想事事管着你限制你的行动,只希望你以后做事,能权衡一二,也站在为夫的立场想一想。”说到这里施墨又是一叹,“罢罢,你这性子为夫也深知是改不了了,既然改不了,也只能让为夫多为你操点心。为夫已经跟陛下说了,让你晚两日再去沧州。你不必担忧,为夫私底下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你去那边之后,若是感觉情况危险就不要轻举妄动,等为夫这段日子把朝中的大事都处理好,就会亲自前去沧州处理此事。” 本来纪宁强忍着不想哭的,此刻还是被施墨这番话说的落了泪。 此生能够嫁得这样的夫君,这辈子也值了。 施墨见她哭了,一向沉稳如他也不免慌了,赶紧伸手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又哭了,为夫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为夫也不会哄人开心,只要你不哭,为夫什么事都依着成吗?或者你想要为夫为你做什么,为夫就为你做什么。” 看着自家那在朝廷执宰天下手眼通天的夫君,此刻却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眼泪,不免破涕为笑。 “人家是感动才哭的,夫君真的是太不懂女人心。” 施墨神色这才稍缓,“娘子没责怪为夫就好,自成亲后,为夫知道自己平时太忙,冷落了娘子。这几日难得有空,为夫想陪娘子出去散心,不知娘子想去什么地方?” 纪宁心中暖的都快要化了,她娇嗔,“一切听夫君的安排。” “为夫平时也显少出去游玩,对于那些好玩的地方也不甚了解,娘子你知道得多,你想去哪和为夫说就是,都依你。” “还是听夫君的。” “听娘子你的。” 纪宁不免轻笑起来,“要是被人听了去,怕又是要传夫君你惧内,被我灌了什么*汤。” “外界那些流言,夫人也听说了?夫人要是不高兴,为夫下令把那些人都抓去牢里关几天给点教训就是。” 纪宁赶紧道,“还是作罢,这样会有损夫君的清名。外面那些流言,我也没放在心上,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也管不了,她们说就任由她们说罢了,反正又不少块肉。” 施墨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紧,“娘子你越是这样说,倒越是叫为夫难安,都怪为夫不好,才让娘子平白背上诸多恶名。” 这句话倒是让纪宁惭愧万分,心说好像她被骂的还少似的。朝中那些个御史,可比外头那造谣的人会骂多了,人家没有一句脏字,文采斐然引经据典不说,还换着各种花样。就连她吃个饭稍微那么奢侈了一点都曾被被挑出来骂一大段话,然后由此引申出她平日是多么的骄奢/淫/逸放/浪不堪。 用过午饭,纪宁陪在施墨身边一起在书房处理公文,天黑后便早早入睡,打算次日早点起来去白马寺赏花上香祈福。 施墨几乎每日都要上朝,一向早起惯了,倒是纪宁喜欢赖点床。 充斥着淡淡檀木香的房中,清晨的阳光斜斜飘洒进来,穿过纱帐,照在精雕细琢上好檀木制成的床榻上。 施墨醒后也没下床,就这么安安静静打量着怀中熟睡的人影。 不知想起什么往事,他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初次见她那一幕,至今都深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是十年前,她应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云安边境作乱,主战将军被刺杀,前去支援的将军路上也中埋伏深受重伤,几个副将内乱,军中人心惶惶。眼看大军就要压境,朝野上下哀嚎一片,刚登上皇位的赵祁洛更是急得寝食难安。 赵祁洛初登基时,人心本就不稳,云安大乱,可谓内忧外患。 初入翰林不久的施墨这时主动请缨,前去云安平乱,求陛下赐予执掌三军的兵权。 当时这件事可谓轰动整个天下,施墨虽是六首出身,又世袭国公之位,但毕竟只是个文官,没有丝毫作战经验,更无威信。到了边境,那些野蛮的丘八,哪里会甘心听命于他。 一时间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反对声一片。 不过当时皇帝很看重施墨,眼下又没了更好的人选,边境形势已成糜烂之势,再不速速派人去稳住形势,只怕马上就兵败如山倒。派施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