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可一头黑线,可想到庞茜正看着,她在转身坐下后,赶紧恢复不屑的神色,甚至没掩饰自己的不耐烦,“白夫人,有何事直接说,说完赶紧走。” 她不是那种会来事的人,更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姓名的人见面,她忍着仇恨已经够了,还想要她给好脸,可能吗? 白夫人美目中冷意深深,可左文筝又在,她一口恶气不得不暂时咽下,甚至还必须拿出温和善意的态度,“若可,大娘今日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你快要同左公子成亲了,你现在是待嫁之身不宜在驿馆长住,所以我跟你爹商量后,就想接你回去。” 她只字不提虐打的事,可白若可压根就没打算给她一点面子,直言问道,“怎么,嫌没把我打死,还想再打过?” 白夫人那脸色再也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就跟调色盘似的。 对她直快的性子,左文筝也没气恼,反而接着她的话朝白夫人道,“白夫人,劳烦你回去告诉白将军,若克在驿馆住下了。这并非是她的意思,而是左某要求她留在身边的。至于婚礼仪式,皇上也答应了左某,婚礼在蟠龙国举行,但仪式需得按我曼罗国的规矩来。至于我曼罗国有何规矩,左某也不便一一同白夫人说明。总之,若可被皇上许给左某为妻,圣旨已下,她也算左某的人了,左某自然有权替她决定去留。” 他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等于白夫人今日是白来一趟了。不仅白来,还受了一番他们俩的气,想她堂堂的将军夫人,恐怕也是有史以来最受辱的一次。她面子挂不住,语气也冷了起来,“左公子,你想去若可我们没意见,可好歹也该尊重下她的娘家人。我虽然不是她的亲娘,但对她也是有教养之恩的。你如此态度同我说话,是否太目中无人了?” 白若可差点起身给她回斥过去,但一旁的男人先一步开了口,而且语气又冷又硬,“白夫人,同左某谈‘尊重’二字你还不配。我左家男女,不论同何人婚配,对方亲眷都不可再插手他(她)的事,这也是为了防止外戚得势作乱、威胁我左氏一家的地位。白夫人,你们有你们的规矩,可我左家也有左家的规矩。身为堂堂将军夫人,你连这些都不曾打听清楚,有何资格来同我谈‘尊重’!” 他这一番冷中带训的话让白若可都倍感惊讶。她只听说了曼罗国是女人执政,可其他事她几乎一无所知。倒是王妃在她面前说起过一些,说是那边的男子很听妻子的话,虽然不是唯命是从的那种,那对女子是绝对的尊重。因为他们觉得女人能生儿育女、能延续生命,所以就算男人本事再大,也必须善待家中的每一个女人。 其实她很不信的,因为她怎么看左文筝都不是那种会把女人宠上天的那种人。这人在外面和随和、笑谈,也生得风度翩翩,所以那些人都以为他性格很好。其实根本不是那样,这男人私下脾气一点都不好,心思复杂、阴沉不定,他高兴的时候会一脸和善,要是不高兴,那就是一张臭面孔。反正她横看竖看都看不上眼! 当然,她想远了…… 回过神来,看着庞茜忽青忽白、又怒又不敢发的样子,她还忍不住附和左文筝,讽刺道,“白夫人,左公子都说得如此清楚明了了,你还是快回去跟白将军回话吧。早些回去也能尽早想出办法对付我,否则等我跟着左公子离开京城,你们可就没下手的机会了。” 对白义平的为人,她再了解不过。白家的子女没人敢忤逆他,忤逆他的人只有一个思路!她活了下来,还跟南赢王同左文筝走得如此近,白义平更没有理由让她活在世上。 白夫人脸都快气扭曲了,瞪着他们的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 “我们走!”对自家的丫鬟冷喝了一声,她转身挺直了背,带着怒火走了出去。 小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了。 从庞茜离开,白若可就一直低着头,“谢谢。”不论他是为了自己还是她,她都感激。很少有人能把庞茜气成这样,至少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机会。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左文筝没应她的谢,只是先起身往外走。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她没有跟上,压抑在心中的伤让她此刻一点都不想动。 左文筝停住脚步,余光扫了她一眼,俊脸忍不住沉下。转回身,他上前将她手腕抓住,拉着她就往外走。 直到在她房间门口才停下,沉着脸轻斥道,“进去!” 要不是他方才帮自己狠狠气了庞茜一顿,白若可都想跟他打一架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男人? “我还不想睡!”她烦躁的跺了下脚。 “不睡也进去!”左文筝有些粗鲁的将她往里一推,转身走向了对方的房间。“砰’的一声,他房间的门被重重关响。 “……”看着他带气入房的背影,白若可忍不住皱眉。她有得罪他了吗?这人是何意思? 瞪了半天眼,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见天色是有些晚了,正好小厮送热汤上楼给左文筝沐浴,她也顺便要了一桶热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