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任扶摇变了不少,当初那个总是笑得很甜的少年,如今也已经是一副变了衷肠的模样,看起来心事重重。 是他之过吗? 蔺留春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还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然而他似乎并没有这个资格来问。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任扶摇做错了,且大错特错,但蔺留春在怒火平息之下,却又觉得任扶摇可怜一一从小无父无母,又因为身份高,是天极宗宗主的孙子,所以连朋友都不曾有。 他待他好,却也是因为故人所托而已。 天极宗宗主对他要求甚是严格,蔺留春只记得,任扶摇身上的伤,几乎从未不曾断过,新伤盖旧伤,重重叠叠,往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扶摇….蔺留舂开口,却被任扶摇打断。 蔺叔叔,更深露重,也该歇息了。任扶摇说道。 蔺留春有些错愕,任扶摇这是在赶他离开。 他忽然有些茫然,为什么明明不是他的错,他此时此刻却有种对不住任扶摇的感觉? 经年再见,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尴尬也不曾有,但蔺留春却并不感到高兴,恰恰相反,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惆怅。 蔺留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之后没多久,便又有一人进了任扶摇的门。 任扶摇抬眸看着那个身着斗篷的人,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宗主。 来者正是天极宗宗主。 任宗主声音略显苍老,道:“今日沈家找上我,说是七煌圣火,落入了蔺家的丑小子手中,这究竟是何情况? 任扶摇道:“大概是机缘巧合。” 任宗主冷笑一声,道:“扶摇,你可真是年龄越大便越天真了,七煌圣火认主,怎可能随随便便选人?更何况,我还听说,有一只会喷火的鸟,从那小子怀中飞出来。” 任扶摇面色微微发白,垂眸说道:“是,但晏天痕并不承认那只鸟是他的,况且,孙儿在带他来的路上,用法宝探测之后,也并未发现任何妖兽的踪迹,怕是那只乌和他并非一路。 任宗主道:“是否一路,可不好说,现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那只喷火的鸟,丹涯秘境已经毁灭,那只鸟势必要离开秘境……你对晏天痕的身份,调查了多少? 从蔺玄之和晏天痕崭露头角时起,任扶摇便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两人的背景。 任扶摇说道:“晏天痕是在五岁左右时,被蔺湛带回蔺家。据说蔺湛对他宠溺非常,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还将蔺家的所有秘籍,都拿给他随意挑选,只是晏天痕天赋不行,灵根驳杂,因此始终没什么进步。后来不知得了什么际遇,竟然一夜之间开了窍,如今修为等级,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冲至炼气期七重,甚至觉醒了丹火,在炼丹一道上,也颇有天赋。 呵。任宗主说道:“这晏天痕身上,秘密可不少,本尊从不相信,他会是蔺湛随便在路边捡来的流浪儿,对于晏天痕,你要继续查下去。 任扶摇有些不解,道:“宗主,晏天痕就算有些天赋,也并无太大特别之处,何必深入调查他? 你懂什么。任宗主一甩袖子,道:“晏天痕可是本尊知道的第二个玄阴之体,上界要找的那个天生炉鼎,也同样是玄阴之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任扶摇点点头道:“孙儿知道了。 任宗主望着任扶摇那张男生女相的脸,被斗篷遮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不过,这表情任扶摇倒是见不到。 “扶摇,你要知道,只要我们能讨好上界那位主子,离开五洲大陆,很正进入上界,便是指日可待。任宗主循循善诱,道:“唯有进入上界,才算是真正窥得仙门。 任扶摇做岀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说:“孙儿也同样希望宗主能早日飞升九界。” 任宗主轻蔑地一勾唇,道:“想要查清楚晏夭痕的来历,你不妨从蔺留春下手。蔺留春对你父母心中有愧,还曾与你有那种关系,你记得要拿捏好这一点,也好早日完成任务。 任扶摇被当面提起这等不堪之事,心中难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