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这段时间,月陇西把国学府所有的权力全数交给了卿铮,连着他从月氏带来的人一并被缴了权,统统插不上话,原本被他精挑细选来要入国学府的月氏子弟全被踢出了国学府,美名其曰是选拔竞争合该公平公正。 这话说得好听,他把萧殷和乔景遇介绍给自己让开后门的时候怎么不想公平公正了!? 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月陇西怕是打算让崇文党只手遮天。他不想想自己到底姓什么! 月世德接过茶水,紧握在掌中,咬牙低叱时不慎洒了出来,“她的身份你还是不清楚吗?!陛下不追究是卖你和郡主的面子,月氏若知道了定会追究到底!她若真的问心无愧,敢不敢让我当众说出来?!族亲在此自会分辨!我是怕你被妖女蛊惑!我是为你好!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怀疑的是什么!?我有九成的把握……” “长老。”月陇西打断他的话。周围的人都顾着吃酒,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但这桌的族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稍一顿,月陇西垂眸摩挲着酒杯,微勾起唇角,“长老的衣裳被茶水打湿了,我差人送您回房间换一身。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咱们私下说。” 月世德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会,“我且等着你!” 月陇西示意旁边待命的小厮将月世德搀扶回房,小厮领命,伸手扶住人往客房的方向走。 他一走,族亲们就先按捺下了好奇的心思,打算筵席散尽之后亲自去询问月长老。月陇西心底自然清楚他们都打着什么算盘,面上仍是风轻云淡地逐一跟他们敬酒,喝了两杯后,又浮起笑意,仿佛方才不曾与长辈发生过什么龃龉。 听月世德讲些废话,再拿月世德前些年背着族里杀人揽财作威胁堵住他的口,这两件事和顾好婚宴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月陇西打算等敬完酒再去客房找他。 谁知他方敬完这一桌族亲,远远就瞥见一名面生的小厮朝着月珩疾步走去。跟着上禀了什么,月珩便立即点头要随小厮而去。 月陇西眸中衍出几分阴鸷,侧身朝斟隐低语了几句,便放下酒杯径直朝月珩走去,假意阻拦他的匆忙,故作疑惑地问,“父亲要上哪儿去?” “你敬你的酒,长老寻我过去有事。”月珩微蹙眉。 月陇西低笑作恍然模样,“父亲不必担心,长老不过是方才喝多了酒身体不适,又不慎打翻了茶盏,此时正在客房里换衣裳。刚巧孩儿跟他说好了要去探望一二,就交给孩儿去罢。孩儿刚看到母亲在找您呢。” 得知郡主找他,月珩根本无暇再去管不过是打翻了茶杯的长老,把事情交给月陇西后便转头去寻郡主了。 那面生的小厮见形势有变,僵硬着腿不知如何是好。月陇西恻然低笑了声,抬眸盯着他,淡声道,“愣着做什么?长老不是有事要交代吗?带路啊。” 小厮喉结一动,腿几不可见地抖了下,踯躅地转过身,走出两步便要跑,被月陇西一把揪住衣领,咬牙吐出两个字,“带路。” 小厮不敢再违抗,只好带着他往月世德所在的客房走去,额间的汗却狂然而下。 不消多时两人到了客房外,月陇西将小厮甩到一边,斟隐早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月陇西拿走他手上的匕首和长鞭,一脚踹开门,看见仍在安稳吃茶的月世德那刻顿时火起,扫了眼屋里的下人,反手一鞭甩出去,笞在月世德手边,那长鞭如吐信的猛蛇,瞬间带翻了茶具,“都滚出去!” 下人骇然,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月世德抖着手放下茶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关门!”月陇西踏过门槛,左手反握起刀,右手将长鞭盘绕三圈,果断朝月世德走过去,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道,“斟隐,守在门口!谁敢闯进来格杀勿论!” 月世德并起双指叱他,“你……你你反了你要!!” “我看是你反了!!”月陇西咬牙切齿,一脚踩在桌上将他定死在圈椅间,俯身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口,盛满怒火的眸中倒映出的人脸几乎狰狞扭曲,“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爷是谁?!月世德……你认得出秦卿,却认不出我来吗?!” 话脱口,月世德猛地瞪大双眼,额间的汗涔涔而下,猛地从圈椅滑了下去,声色登时吓得扭曲变形,“你、你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