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不是很明显吗?”叶渠匪夷所思,“你这脑子今儿个怎么回事?” 月陇西皱眉,紧盯着他,等他解释。 叶渠道:“她不是说了吗,这事你们说了不算数,言外之意就是得你们父母说了才算数,她的父母她自己有底,但你这边就不一定了,因为什么?因为她是崇文党啊。所以她问你,你家人都知道她是崇文党吗?如果都知道,且都认可,那你提亲不就完事了。若是你家有人不认可,她就算答应了,你也提不了亲啊。” 叶渠说得明明白白,月陇西却仍是不敢置信,敲桌的手,微微颤抖。 他抿了抿唇,回味着卿如是说的话,又结合叶渠所言仔细分析,最后盯着叶渠,再三确认,“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人家姑娘脸皮薄,万一你父母不同意,她把这事说破了让你提亲的话多没面子。且你们本就是打着假成亲的算盘去的,那假的她能直接叫你上门提亲吗?显得她多重要似的。你要是能说服你家上门,她自然也就同意了。”叶渠说到此处,又皱眉感叹,“不过她说的也对,她是崇文党,你家不可能同意的。”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月陇西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话,笑意涌上,如风过境般霎时堆满眉梢眼角,他起身,“我走了。” 叶渠瞥过他春风满面的模样,嗤笑一声,“走罢,走罢。我换药来了。” 听及“换药”,月陇西又转过身来,告诉他,“你不必担忧,我已决定将月世德除去,保证你进国学府之后绝无性命之虞。过几日就是万华节,他会进宫面圣,我要他有去无回。” “死在宫里?”叶渠惴惴不安,“届时若陛下追究起来,查到你的头上……” “不会查到我头上,我会让陛下亲自赐他死。”月陇西淡笑,“走了。过些时候,给你带喜酒来。” 语毕,他拂袖转身,走出采沧畔后却不急着回国学府,反倒是往月府而去。 傍晚时进,入夜方回。 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搬回竹院。 卿如是穿着一身松散的素衫,反正月陇西不在,她也就无须顾及,里面浅黄色的肚兜露出来一些,她也没管,只撑着脑袋在书桌后写字。 说是写字,却不过随意比比划划,纸面被墨汁沾满,她无心收拾,惦记着白日里和月陇西说的那番话他究竟明白了没有,是不是说得太隐晦了?要不要再跟他解释解释? 可这玩意儿要怎么解释?卿如是狐疑地蹙紧眉,又陷入了两难。 乔芜早爬上榻歇着了,口渴下来喝水,见她还没睡,便问了句,“你不困的吗?这都深夜了。” 卿如是垂眸摇头,看见被自己搞得一团糟的纸笔,有些心烦意乱,微叹了口气,“我饿了,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你睡罢。” 说完,她随手拿了件外衣,推开门,正撞上把玩着折扇往院子里走的月陇西。 一时,两人视线衔接,同时驻足,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月陇西朝她走过来,视线在她半露的肚兜上周游了下,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晚好啊,小祖宗?” 卿如是埋头披上衣衫,低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月陇西拿折扇敲了下她的头,而后又摸着她的脑袋俯身凑近她,眉眼俱笑,轻声问,“你说我怎么回来了?” 卿如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却不晓得为何自己忽然想笑,“我怎么知道。” 月陇西笑吟吟道,“我亲自回来给你个惊喜,看到我,你惊不惊喜?” “还行罢。”卿如是拉了拉衣衫,踌躇片刻,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月陇西挑眉道,“没有了。”顿了顿,他蹲下身来,帮卿如是系那衣衫腰部的细绳,一边系,一边笑道,“你走之前不是让我好好想想么?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可算是想明白了。” 卿如是心底没由来地有点紧张,屏住呼吸等他说下一句。 结果临着腰间的绳系完,他也没说出下句来。 卿如是默然。 葳蕤灯火,浅溪泠泠,蝉鸣声竟逐渐悦耳,凉风拂过他的发梢,也兜进她的衣衫,呼吸间都是沁人的凉意。朝朝暮暮,清风与竹,若是能一直这般长久,似乎也并无不可。 她的指尖蓦地被温热的东西包裹住。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