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就不要在乎结果。如今过了百年,不就是新的景象了吗?你们只需奋力一搏,不必在乎陛下最后会选择哪方胜利,再过百年,就又是新的景象。” 她话音落下,卿如是没有回神,沉浸在她的字句中,仿佛回到那些年听崇文讲学的时候。如果将今朝比作往昔,如今的结果是百年前造就的,那今日种下的因,再过百年也会结出果。 所谓“今日之势,方兴未艾”,崇文诚不欺她。 卿如是停下脚步,俯身一拜,“字字珠玑,郡主真乃妙人也。” “快起来。”郡主扶起她,颔首浅笑,“那以后,你多来月府中与我走动可好?我的夫君偏就不是那等明智之人,他迂腐得很,我自己在府中看崇文的书也烦闷,若有人能来与我探讨一二,会有意思得多。” 卿如是欣然答应,“我一定常来!” 郡主悄然回头看了月陇西一眼,眸中含着自得与笑意。 他们正说着,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人,虚眸瞧着他们这边,眼神饱含深意。 是月世德。 搀扶他的小厮似要避让,他却硬要迎过来,“不知郡主到访……” 尚未说完,郡主打断道,“昨日我也不知长老到访。夫君待客不周,未曾请长老用过晚膳,就让长老独自回了国学府,实在失礼。” “无碍。”月世德略一抬手,虚指了指月陇西和卿如是,“郡主这是……?” “两个孩子批审多时,陪我一时半刻,有什么问题吗,长老?”郡主的唇角扬着,微睥睨着月世德,淡淡的反问也颇有迫人意味。 “昨日老夫与将军长谈之事,将军不曾告诉郡主?”月世德面有冷色,“还是郡主并不把月氏族令放在眼里?” “族令我不曾看见,只知道长老昨日来过月府,不曾用饭就走了。来去匆匆地,我心以为是商议什么族中大事,心焦得不行,向夫君一打听才知道,长老不过是来我月府告了把黑状。被告的对象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夫君愚钝,被长老三言两语哄得不轻,惹得我与他争执一通,双双气伤了神,至今头还晕着。”郡主轻抚了抚额,又兀自放下手,端站着,“如今在两个孩子陪同之下,好容易缓了些心神,长老又要迎上来对我施压。我这厢若是就地晕过去,长老还敢管什么族令不族令的吗?” 她一通话半个字都不带脏,却将月世德噎得不轻。 她径自笑了下,又道,“长老年纪也大了,那些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就不要再搬上来,省得丢了脸面。虽然我不知道您究竟哪一点德高望重,但总归这四个字给您立了个碑摆在那的,那么长老就请做好德高望重之人应做的事,免得我将您上门讲别人小话的事捅出去,反倒是您落个笑话。陇西,如是,给长老请安,身为小辈,礼数还是得周全。请完了我们再走。” 月陇西和卿如是面不改色,齐齐请了。 待走过一阵,卿如是由衷佩服,低声叹道,“郡主,你好生厉害。” 郡主淡笑着,“不过是寻常的交际往来,嫁为人妇之后总得应对夫家背后一水亲戚,必须能说会道,才镇得住场子。待你为妇后,我会多教你些其中门道。” 卿如是点着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仍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第五十章 萧殷的身世 如卿如是所料, 卿母清闲得不得了, 晨起后就站在窗边摆弄花草, 听到郡主一行人到访,放下手中的剪子,亲自去迎。 郡主的来意卿母心底大致明白, 昨儿个她隐约听到风声,说月府往竹院送了几个丫鬟, 外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是知道的。卿如是说自己是给月陇西当丫鬟才借住到竹院去, 月府转脸就送了丫鬟过来,暗讽他们行事轻浮。 她昨晚气得不轻, 派了嬷嬷过去想把卿如是接回来,嬷嬷前脚踏出门,她后脚又得知那些个丫鬟都被月陇西三言两语打发了,后来月陇西还专程找了个妥帖的小厮来跟她告罪, 她这才舒心了些。 而今郡主亲自领着月陇西和卿如是上门,态度明显是友善的,卿母心下明了,昨儿个那出多半只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