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宗翻着翻着,卿如是看得累了,扭了扭脖颈,忽然瞥到桌上有一方雕刻精致的小匣子,落着一把锁。她指着那匣子,有些好奇,“这里面是什么?……方便说吗?” 月陇西抬眸看了一眼,伸手拿到面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一边打开,一边坦然道,“是些小玩意,有时候路上瞧着好看便买下来了。玉簪香囊,还有手镯之类的……” 卿如是:“???”玉簪和香囊就算了,手镯??? 卿如是看他的眼神登时匪夷所思,“你一个男人,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身为女子都不爱买那些的。” 月陇西笑:“我知道。那岂不正好?多互补啊。” 他这厢话音落下,满屋的小吏都看了过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碍眼,是错觉吗? 世子是不是正在撩拨姑娘?需不需要我们回避? 一众小吏相互打眼色,最后决定:不回避。 千等万等,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们倒要看看世子撩拨起姑娘来是什么狗模样。 卿如是瞄了眼匣中之物,竟真是那些玩意,她想了想,了然道,“难怪你说你很会俘获女子的芳心,囤着这些怕不就是为了撩拨姑娘罢?” “用这些玩意撩拨?”月陇西笑,神色间一副要不完的样子,“我不需要,撩拨姑娘的心从来都是我的本能。” “……”对于他这两日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接腔都能骚出一朵花来,卿如是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想说话。 众小吏:不想说话。 “说错了。”月陇西挑拣着匣中之物,拿起一支淡青色的碎玉簪花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下,似是觉得有趣,一边寻找合适的方向位置,一边慢悠悠地道,“撩拨你才是我的本能。” 话音落下时,玉簪的最佳位置也找到了。 卿如是撇开他那双想要在自己脑袋上为所欲为的手,异常嫌弃地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月陇西不答,敛了敛笑意,弯手示意她凑近些,“这支簪花和你今天的衣裳挺配的,给你戴上。” 卿如是瞥了眼,摇头道:“我不戴,你自己留着戴罢。” “???”月陇西一怔,低笑了声,“好啊。”说着,他抬手将簪花递给她,“那你帮我戴。” “???”卿如是亦是一怔,忍了忍没绷住,“噗”地笑出声,她这人好玩,没有拒绝,一把抓起簪花凑了过去,往他脑袋上插。 她站着,他坐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月陇西慵懒地眯了眯眸,也就在她凑过来将要给他插上那刻,月陇西忽然起身,连簪子带手握住她,把她拉到面前,半带进怀里,然后顺势将簪花插在她的发间。 不偏不倚,花簪半藏,他早看好了最佳位置。 松开她的手,月陇西坐了回去,欣赏道,“挺好看的。” 卿如是抬手摸了摸,心觉别扭,想拿下来,又听月陇西道,“你拿下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他敛起了笑意,佯装不悦。 卿如是:“……”于是,果断拿了下来。 卿如是:身为你祖宗,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重孙辈份的留面子? 月陇西:“……”好难。他幽幽叹了口气,突然有点难过,垂眸黯然神伤。 卿如是凑近他,打量了一番,低声问,“怎么了?不至于罢?” 月陇西抬眸,慢吞吞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至于。” “……”她清了清嗓,自持身份,“我明白的,我来刑部一趟也算是帮你的忙,你想送我东西,也想跟我炫耀你俘获芳心的本事如何如何厉害。可惜你试错了人,我这个人呢,从小到大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男人。所以我现在瞧平辈的男人一律当姐妹处着的,不是你不够厉害,是你们那套对我没用。” 花里胡哨四个字简直扎透了心。月陇西抬眸看着她,半晌道,“你的安慰我不大受用。如果你能收下这支簪子,我会好受一些。” “……”卿如是搓了搓簪柄,花蕊处的流苏轻轻旋转,她瞧了一会,又用一种疼爱的眼神看向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