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又陌生的对手。听到这里,暗道不妙。本来还掌握了一些她们是如何骗取姜如巧手上股份的证据,也就是所谓的黑心手段,但秦蓁此刻不承认是跟苏绵雨合谋,而是苏绵雨相赠的,到时也可一句话推脱到苏绵雨身上。这里手里的证据都作废了,不能作为控诉秦蓁的利器。 “哈,人家会白给你一间绣庄,当人家傻子?还在这装什么可怜,”姜如巧盛怒拍桌,将来之前就憋积的话一股脑吐露:“你敢说你跟箫家的婚事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那样你就不受沈家管制,好背地里谋夺家产是吧。当初秦瑟来找我提顶替你婚事的事我还纳闷,想来就是你在背地里怂恿嗷!……” 见妻子白痴到把这种无凭无据落人口舌的事说了出来,秦文柏狠狠在她手背上掐了一记。 秦文柏慌忙想说点什么掩盖这个话题,秦蓁那边却叫起来:“婚事掉包竟然是妹妹和你……主母!事关瑟儿声誉,我不想多提。但子女婚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一个没了亲娘的姑娘家,内无助力,外无眼界,我连箫家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怎么会,怎么有能力把自己嫁去箫家?” 她吸纳一缕气,面带凄楚微笑,再度盈盈一福身:“姻缘天注定,我只当跟沈家没缘分,还要感谢主母设计让秦瑟顶替我去沈家,赐予我与箫家的良缘。” 虽笑犹哀,我见犹怜。虽笑犹怒,振人发省。 姜如巧瞠目结舌:“你你你,明明是你自己设计的!……” “都停!”秦文柏眼瞪大得如铜铃。 戏还没开锣,败家婆娘就把来时壮大的气势败得一塌糊涂! 现在追究替嫁的真相还有意义吗?就算把秦瑟拉到这来,控诉是受秦蓁挑唆,别人会相信吗?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群众只看到秦蓁凤凰落草窝,秦瑟乌鸦飞枝头,有哪个傻子相信秦蓁会把她自己设计的贫瘠乡村里去?这件事闹开,只会将当初人们认定的秦家无情无义陷害长女婚事的丑闻再翻出来做饭后谈资罢了!丢丑的是秦家。 “什么设计来设计去的?小肚鸡肠的妇道人家!秦蓁你听着,以前的婚事是沈家突然改了主意,你自己没本事留住人家的心,怪不到任何人头上。”秦文柏还要点脸,勉强解释了一句。 这套说辞秦家一年前就说过了,老生常谈翻出来味如嚼蜡,远远没有刚刚爆的几个内料猛,信服力微乎其微,在场压根没几个人听进去。 秦蓁诺诺低头不语。 姜如巧还想反驳什么,被秦文柏一眼给瞪了回去。 秦文柏抬头眯眼观女儿楚楚姿态,自省自身的盛气凌人,整了整衣襟,声色放软不乏力度:“秦蓁,以前的事暂且不提。说说眼前的,你明知绣庄是我的命根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得了过去,从来不去通知我一声,暗暗占有。让我以为绣庄被外人夺去了,日夜难安。这些都是你的不是吧?” 拿了自家爹的东西,却不告知,偷偷摸摸经营,这就控诉了秦蓁的心机,揭开她那张伪孝的面孔。 “并非女儿暗暗占有,不去告知,”秦蓁为难的抿唇,怔忡的目光仿佛在回忆,眼潮泛起酸楚泪意:“‘你已嫁到农家,从此就是贱民,我们秦家,容不得有这一门鄙陋的亲戚。从此抬头相见不相识,擦肩相遇两不知。’您的话字字言犹在耳,每思之令我痛断肝肠。不止是我,当时在箫家,箫家人,还有许多来箫家看热闹的村民,都听到了,女儿不敢不遵从。” “你……” 周围客人飘来鄙薄目光。她说很多人都听到了,将他反击造谣污蔑的话茬生生堵死,秦文柏欲辩无辞,目眦欲裂,脸色青白交加。 秦文柏差点在大众控诉的目光下支撑不下去。他不选择一开始就进内厅谈,是特意选在大庭广众下,让秦蓁背上不孝不义名声,失道寡助,碍于天理人情不得不将绣庄归还。毕竟如果私谈硬逼她的话,以她掌控了绣庄的实力,不答应他也奈何不了她。 如今交手后深知了此子的狼子野心,句句摘脱自身,泼他们脏水,假扮可怜,私了是行不通了。秦文柏不得不忍气吞声,语重心长道:“爹说那话也是为了秦家门楣考虑。过去了,都过去了,父女俩哪有隔夜仇。” 秦蓁欣喜感恩:“多谢爹爹成全,我会用心经营好绣庄的。” 秦文柏差点噎出声,他忙道:“胡闹,女儿家哪会做生意,爹是为了你好,也是出于对绣庄的考虑,绣庄还是交给秦家,我才放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