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拿捏不准他对她是否产生了间嫌,若不像以前那样相敬如宾,被丈夫冷眼相待的新媳妇更得受大娘磋磨。 念及此,她温温柔柔的笑道:“你真的不生气?我方才语气重了些。” 箫清羽环着双臂,脸上清风如许般淡然:“我又不是泥做的,说两句重话就被压坏了?爷爷也说了,你是为我们家好。我就是气自己。爷爷老一岁,就少过一次寿辰,他辛苦了一生,晚年却享不到子孙福,过寿都冷冷清清的。” 他为了家人,箫振却打了他。明明是大房拿光了钱去享乐,却将责任往自个身上揽。对于秦蓁这种吃苦吃辣不能吃亏的人,她听在耳里,心口郁结:“你们干嘛一家人都迁就大房,又不是他们奴才。按我说你们分家得了,你赡养两位老人也行,让大房爱考秀才举人随他们便,万一功成名就,我们也硬气些,不沾他们光就是。” 箫振和冯氏也不是一味偏袒,甚至对他们深恶痛绝,既然相看生厌,何不下决心断了。 且依她看,箫书翎那木愣愣的性子,实在难以托付。有回她去书房打扫,得见过箫书翎做的文章,一言难尽。 要是能怂恿他们分家,待在这的这段时间,她倒也能好过得多。 天青色底下,眼前的一切被放得空远了,再次如那晚的静谧,脑子里出现一些清晰的嗡嗡声。 他是自己在想,也小声说了出来:“家里从来想的都是怎么把大房供奉好,让二弟出人头地,没人跟我说过这些。听说村里会有很多新媳妇想分家,你也这样吗?” 怎么扯上新媳妇了,她打抱不平而已。秦蓁垂眸不语。 “还听说,想分家的新媳妇,是为了自己房人不辛苦……你果然待我很好。” “……”漂亮的脸蛋果然方便骗人。 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粉白色的杏花林,风微吹便有许多花瓣簌簌落下,犹如花色雨幕,仿若花雨仙境。 “那里会有鸟蛋吧?” 秦蓁兴奋的指了指,率先提起裙裾跑了过去。她钻入茂盛葱茏的参天花树中,感到这里的朝气蓬勃、无拘无束,空气夹杂有一股淡淡的杏花香甜。 将衣带扎紧,秦蓁选了棵有鸟巢的树,开始往上爬。 箫清羽在底下看呆了:“你会爬树?”还挺灵活。 “嗯,家里有树,不过没这里的茂盛密集。我很少出闺阁,对这里景致十分感兴趣。” 箫清羽嘴角莫名翘了翘。乡野山村竟有让大小姐纳罕的地方。 “忘了提醒你,你还是回去找根木桩削木杵,当作给爷爷的寿礼吧。就是捶腿捶背用的。” 箫清羽凭想象,也知道是什么,问:“我先掏鸟蛋再回去。” “不用,这里交给我了……啊!” 她手刚伸进鸟巢里,老鸟扑腾赶回来了,尖嘴儿胡乱戳。 刚夸下海口的大小姐一脚踩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喂你。” 箫清羽张开双臂,前胸被大小姐脊背猛地一顶,贯冲的力量让他站不稳身形,抓着她手臂齐齐栽倒。 他为肉垫,在下面。 秦蓁赶紧从他身上往旁边滚,爬坐起来,惊魂未定,又羞又窘:“你没事吧?” 箫清羽揉了揉胸口,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没说话,一起身就去爬树。像猴儿一样矫捷的蹿上去,将整只窝端了下来。怀揣着鸟窝,在离地还有小段距离,纵身跳下,稳稳当当立在地面,朝她递去鸟窝。 “?”秦蓁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他。一双被惊吓到的瞳孔还在瑟缩颤动。 箫清羽扬起眉梢,嘴角丝丝笑意潋滟:“帮你报仇了,别哭鼻子。” 她愣了会,下意识窘迫的侧过身,摸了摸干涸的眼角。 这男人,救了她也不会说讨好的话,爽朗豪放中又有着独到的细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秦蓁接过一窝鸟巢,盯着里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