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气极,然后将书中所知悉的全都抛诸脑后,从头到尾的砍上去。 砰砰砰砰——没碎。 是她劲儿太小,还是周氏故意使绊子,想给她下马威? 待她再次卯足劲高举屠刀时,一双手握住了她手腕。 箫清羽自然而然的拿过她手里的砍刀。 他一只手稳住猪骨,扬起另一只手在骨头中间砍下去,一刀下去没碎,他随意瞄准先前砍过的同一大致位置,又砍了一刀,三刀后就见了明显刀痕,第四刀猪骨终于炸破,断做两截。 这样的长度刚好可以放进锅里,秦蓁看傻了会,然后赶紧将两截骨头放进早就备好的热锅。 原来劲儿要往同一处使多次,挺简单的道理……可惜书上没说那么详尽。 秦蓁目光往男人身上移去,见他发丝微乱,有些风尘仆仆,像是一归家就奔这来了。再看他清隽面容上浓黑眉宇紧锁,大大的不高兴写在脸上。 她咯噔一下,难道被他看到她又一次蠢笨的形象,嫌恶她了? 胡思乱想中听箫清羽道:“你爹,真的不要你了?” 有那些村妇道途传播,他听说了不稀奇。 秦蓁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淡淡嗯了声。 “哼!抛妻弃女,与禽.兽有何异,我要是当时在场,定要打他满地找牙!” 原来是为这个沉着脸,秦蓁暗松口气,纠正调侃道:“那算是你名义上的岳父,你怎么敢起这种心思?” 男人想了想,似是知错了抿了抿唇,但知错不认错,又哼了声。 让箫清羽具体说什么安慰的,他还说不出来,盯着眼前的大骨,想起刚刚大小姐的为难,他就事论事道:“这骨头我们不常吃,还是上回打猎剩下的。后来府衙派人封了山,说春季不宜杀生,这大概是个把月里最后一顿了。以后要吃,你可以等我回来,大娘平时也不做这个,都是我处理的。” 方春生养,万物莩甲,不让打猎既是敬畏春神,也让冬季苏醒的动物修生养息。秦蓁听了感激又歉意的道:“对不起,不能替你分担,还让你多养了个人。” 箫清羽很实在道:“做不到的何必道什么歉,你早上不是帮我洗衣服了吗,以后做些能做的就是。” 秦蓁自认,读了那么多书,会点咬文嚼字,竟不识文字深意,有时活得还不如眼前人疏阔。 她盯着他,一时出了神。 空气静默得丁点动静都没,箫清羽奇怪看过去,蓦地撞进一双漂亮的乌黑鹿眼中。 只片刻,一道尖锐的嗓音打破这莫名静谧的气氛。 “好啊,老娘就交待了一件事,你就找帮手。清羽干完农活来多累啊,你还要指使他干家务。”周氏抓住秦蓁的小辫子,冒着火的踩。 听箫清羽说大娘平时也不会做这个,秦蓁就知道,这次的确是周氏想给的下马威。得,现在还抓现行了。 箫清羽不管大娘的叫嚷,处理好了骨头,看秦蓁费了太多时间没来得及做菜,他赶紧的又拿砧板切菜,边道:“大娘,砍骨头你以前也不是砍不动吗,我来就好了。你要闲着过来帮忙炒菜,吃饭时辰快到了。” 周氏叉着腰理直气壮:“我干不动那是我老了,含玉又还小,她这个年纪说干不动,那不是想偷懒吗!娶个媳妇回来干什么,坐着享福啊。” 箫清羽皱眉要还嘴,秦蓁拉了拉他的袖子,冲他摇头,小声道:“没关系,我下次试试。” 第一回是不得要领,乱砍一气。她下次学箫清羽的砍法,他砍四刀,大不了她就砍四十刀,就不信砍不动。 见两人沉默下去,周氏像打了一场胜仗洋洋得意,她靠在门边唠嗑:“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疼媳妇,咱们村里可没几个汉子这么娇惯自个儿媳妇的,别把人惯坏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箫清羽暴脾气上来,管她是晚辈长辈:“我见过村里也有疼媳妇的,帮媳妇做点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别的丈夫能做到我怎么就不能,大娘只朝坏的看,是因为大伯对你不好吗,所以看不得别人好。” 别的丈夫能做到我怎么不能……短短几个敲击着秦蓁的心扉,也许是丈夫这两字头一回用在她身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震荡。 只是,他们说好要和离了的不是吗? “你你你,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反了天你了。”周氏被踩住痛脚,当即红了眼眶。 箫清羽就是这样实在,有话憋不住,火气出了才能好。等出完了,他也不想磨磨唧唧这种斗嘴的话,就道:“您要么过来帮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