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把口中的手指头吐出来,终于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大声喝问:“章远呢?他怎么还不出来?凤羽珩!你拿假药害我!你该死!” 啪!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猛地甩过来一道鞭子,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背上,拍得他差点儿没吐血。 玄天墨大惊,转头去看,但见玄天冥正把那根软鞭一点点往回收,一边收还一边问:“你说谁该死?信不信,再多说一句,本王抽你死!” 阴嗖嗖的感觉又袭了上来,这才是人们所熟悉的九皇子啊!这才是那个九阎王啊!这么久以来,玄天冥因皇上性情大变而低调起来,在政治上也从不多言,更是不跟风头正盛的八皇子起正面冲突,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九皇子怂了,都以为九皇子已经失了那份气度,不再是阎王了。可是没想到,人家只不过是蛰伏而已,到了关键时刻,那份霸王之尊依然存在。 玄天墨敢再骂凤羽珩,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九弟,他知道,当玄天冥这样说话、当玄天冥现出这样的眼神时,那就说明对方要杀人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骂一句玄天墨绝对会抽死他,要换在从前,还能与之对抗一番,可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根本无力反抗。 更何况,除了玄天冥以外,七皇子玄天华和六皇子玄天风竟也用一种带着严重警告的目光看向他,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如果再骂凤羽珩,我们几人都会与你为难。 他想大笑,想说凤羽珩招惹了这么多男人,老九你就不怕被戴绿帽子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一个是身体痒症实在忍不住,二来也是不敢。事到如今,他却依然想要活着! 昭合殿外,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幕,却没有说什么。元贵妃断了指,疼得满地打滚,可却连太医都没有理她,没有皇后的命令,没有人敢上前给她诊治。 元贵妃一双怒目喷火一样地看向玄天墨,崩溃之下大声骂道:“你就是个畜生!畜生!我是你的母妃,你居然咬断我的手指,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养了你!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元贵妃的歇斯底里,换来的是人们的嘲笑。曾经野心勃勃的两母子翻了脸,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然而,人们在担心这一场好戏的同时,也在猜测着还在偏殿昏睡的天武帝,有人小声说:“听说皇上刚才是清醒了,可是你们说,会不会睡了一觉之后就又糊涂过去?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万一一觉醒来再跟从前一样,那咱们现在这算不算落井下石?就以元贵妃和八皇子那性子,该不会对咱们进行报复吧?” 有人摇头道:“不会。以前睡一觉又变卦,那是因为身边没有那姚显和御王妃。如今那那二人进了宫,他们亲手诊治的人,怎么可能再给他糊涂的机会?放心吧!单看九皇子自信的样子,这事儿那元贵妃就翻不了盘。” 人们正猜测着,终于,章远从凤羽珩那儿回来了,手里又拿了另外一瓶子药。他走到八皇子面前,含笑道:“让八殿下您久等了,御王妃说了,因为她要给皇上诊病,太忙,所以刚才那盒药膏拿错了,那个不是解痒的,而是发痒的,这个才是真正的良药。” “他妈的——”玄天墨狠不能冲进偏殿去把凤羽珩给咬死,拿错了药?这么轻松一句话就完了?他遭了多大的罪?他死盯着章远,恨得咬牙切齿。 章远却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八殿下不把药接过去赶紧用上,看着奴才干什么?您是不是不想要啊?不要的话奴才就给御王妃拿回去了。王妃说,这药贵着呢!” “我要!”玄天墨往前爬了一个身位,一把就将章远手里的药给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又开始往裤子里伸手,结果当然也是引来众人掩口偷笑。 好在这一次的药十分见效,才涂上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痒症就有所缓解,再等一会儿,竟完全消失。玄天墨试着动了动,痒是不在了,却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那是因为他之前只顾着解痒,把下身都给挠烂了的缘故。 不过痒了这么久,疼痛于他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他现在是宁愿疼死,也不愿痒死。于是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久违的疼痛感让他觉得十分酸爽,十分舒畅。他长出了两口气,心里想着这一千两银子一盒的药膏到也没有白买,毕竟真的管用,他不用再遭罪,也不用再被人嘲笑。他开始算计起来,回去之后哪怕顷尽盛王府所有钱财,也要把凤羽珩的药膏都给买来,以备不进之需。 玄天墨问章远:“银子你派人去取了,那药膏什么时候给本王送来?” 章远说:“殿下莫急,御王妃说了,待皇上病好,她能出宫了,自然会叫人把药膏送到盛王府上。”他说完,不再多言,默默地退后,又进了偏殿。老皇帝还躺在那里,虽说有凤羽珩和姚显在,但他还是想自己也守着,希望老皇帝醒来之后能看到他,跟他说说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