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针扎得喊都喊不出来?”她笑,半边脸在暗影中,带出诡谲画面,“我试过,我全部都试过。” 一回头,又换了脸色,“不过不要紧,这些都过去了。外公喜欢我听话,我就一直听话,好好当一个除了听话之外一无是处的阮唯。不过可惜,我不是机器人,我还有一点点反抗精神,这一点点,正好用在婚礼上……咦,你要睡了?那我长话短说。” 江如海眼皮沉沉,浑身麻痹,根本无力开口。 她贴到他耳边,说完最后一句,“继良真的好无辜,而继泽,其实不用死的……都怪你啊,外公,你太不懂事,太不乖了……”她眼中写满遗憾,看着他渐渐失去意识,“是你害死他们,害死你两个亲亲好孙儿,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自责的很想死?不过不行啊,长海还不够稳,我呢,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只好让你先睡一阵,等到该你去世的的时候再去世,嗯?睡了?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关键时候听话,大事上从不出错,真的好贴心。” 一低头,手机屏幕闪烁,陆慎发来讯息,“明天下午两点落地,我带继泽的骨灰回来。” 江如海安静入睡,她关掉最后一盏灯,离开特护病房。 ☆、第62章 大白 第六十一章大白 航班延误,陆慎落地比预计时间晚两个钟头。 由于康榕与他一道在达拉斯出差,因此宁小瑜特地来接,上车就说:“给鼎泰荣丰连续打过三个电话,都没有人听。” 陆慎低头看一眼手机,也没有收到来自阮唯的任何回复。他垂目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他不发话,则没人敢出声,宁小瑜和康榕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车仍然向鼎泰荣丰开,直到陆慎说:“掉头,去西区教堂。” 司机急忙转向,宁小瑜偷偷透过后视镜观察陆慎,却只看见他双眼紧闭,疲惫的神情总让人心疼不已。因此连带恨起了阮唯,心中大胆设想,如果她是陆太太…… 想着想着便开始为陆慎的行为寻找理由,也许他结婚只是迫于无奈,或是因为长辈压力,或是为报恩,总之绝不是出于真心。 这么想着,心里才好过一些,顺带诅咒现在的陆太太早一点出意外,以便让位给后人。 车行不停,追着远方下沉的斜阳而去。西区教堂位置偏僻,还未入夜,已经显出跨入暮年的荒凉。 “不必等我,你们都先回去。”陆慎下车,独自向教堂走去。 宁小瑜在车上说:“这钟地方,万一打不到车怎么办?” 康榕向路边一指,指向一辆白色小跑,“看见没有?阮小姐的车。我说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关你什么事?” 他话里有话,宁小瑜被踩中痛脚,气得脸发红,“我的事用得着你多嘴?” “我是懒得管你,不过你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人收拾你!” “谁?谁能越过陆生?” 康榕瞥她一眼,懒得再和她争。 斜阳晚照,大地一片壮烈鲜红。 教堂的门虚掩着,陆慎推开门走进去,率先撞见一排排空荡荡长椅,以及天床上落下的五彩光。再向前,是一袭洁白背影——她今天穿一身白色欧根纱连衣裙,头上戴着半透明新娘头纱,正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他选择在她斜后方落座,看着她因前倾而突出的蝴蝶骨,忽而想要轻抚她后背,拥住一个仍然柔软易碎的她。 可惜的是,她睁开眼,看向教堂中心耶稣像,勾唇浅笑,白纱的纯洁当中透着充满诱惑的妖媚。 她说:“七叔来了?我等你好久。” 不必看正面他都能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却又勾人的笑。 “航班延误。” 她仍未回头,却在问:“继泽怎么样了?” 陆慎答:“一刀捅进心脏,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呼吸。” “七叔去美国,不止到达拉斯吧?” 他架起腿,靠向椅背,缓缓说:“不错,我去拉斯维加斯见过施钟南,他告诉我,你最常来西区教堂,是一名虔诚教徒。” “教徒?”她讽刺地笑,看着前方受难的耶稣说,“我从来只是我自己的教徒。” “江老呢?”陆慎转了话题。 阮唯道:“你不必管他,从今往后他活着就只剩‘听话’两个字。” “那么……恨吗?” “你知不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