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清楚。”再度躺平,她拉高被子盖住脸,眼不见为净。 陆慎临走前弯下腰吻她侧脸,依然叮嘱她“乖一点,等我回来。” 当天下午,她一人赶去赫兰道,才到二楼书房就扑通一声跪下,似乎不等江如海发话绝不起来。 她预先将姿态做足,如此一来,江如海再不忍心因阮耀明的行为迁怒于她。更何况在家中她原本就和阮耀明不亲近,更不要说秦婉如,简直是人生唯一死对头。 江如海指派新来的助理朗昆将她搀起来,扶到茶桌对面。 她今天穿一件松松垮垮针织毛衣,显得人越发的瘦,下巴尖尖,楚楚可怜。 阮耀明叹一声,“算了,这件事怎么能怪你……是继泽他……我就说,和他爸爸一样滥,迟早要出事,兔子不吃窝边草都不懂,蠢都蠢死……” 她怯怯弱弱抓紧皮包,任他絮絮叨叨地骂,忽然细声细语飘来一句,“但愿上帝能宽宥他。” 江如海面上一凛,死死抓住她手臂,“你刚才说什么?” 她眼中满是惊慌,支吾说:“我说……希望上帝见到二哥,能够洗涤他所有罪孽……外公,你抓疼我了……” 江如海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看就要晕过去。 阮唯连忙去扶他,冲着门外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常驻的护士在不在?去交她来!” 一场慌乱过后,江如海再度入住圣威尔斯亲王医院,她坐在救护病房外等消息,袁定义匆匆赶来,关心地问:“又出事了?” 阮唯点头,“和上次一样,老毛病了。” 袁定义说:“上一次就已经岌岌可危,这次再晕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中风之后多数引起偏瘫,半身不遂都有可能。” “嗯……我知道。” 气氛沉重,袁定义有意将话题拉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道:“最近身体不好,都已经三月了,还穿这么厚。” “怕感冒。” “怕感冒?”他眉毛一挑,仿佛发现大新闻,“又穿得这么松,你该不会是……” 阮唯瞄他一眼,“你能不能不那么八卦?这么多年都不改的,真是讨厌。” “果然被我猜中,不过你是教徒啊,应该只有生下来才醒……” “谁说我是教徒?” “你明明就是。” “我谁都不信,除了我自己。”正巧这时候急救医生已经走出来,对阮唯及走廊尽头赶来的朗昆交代,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江如海下半身瘫痪,家属应当做好护理工作。 还未来得及走进特护病房,就接到陆慎电话,他开门见山,“江老出事了?” 阮唯走到楼梯间,答得有些不耐烦,“中风,接收不了现实。” “你和他说的?” “为什么是我?出事之后家里人来人往,谁都有可能说漏嘴。”她不屑地笑,转而问,“七叔见到旧情人了?” “现在这个状况,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这种事?”他的语气也不算好,显然已经对她的多番挑衅失去耐心。 “那就是已经见到了,是不是还花时间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你?” “阮唯!” “我爸爸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替他找好律师,正在申请保释,你照顾好你的小如就行。” “一定要为这件事吵架?” “对,一定要!秦婉如不和我抢爸爸就要和我抢丈夫?你告诉她,不自量力的人都死很惨,我现在脾气不好,你也少惹我。”说完就挂电话,不给陆慎任何补救或反击机会。 她深呼吸,调整面部表情,回到温温柔柔阮唯,从楼梯间走向病房。 专业护理人员早就已经找好,剩下的工作不多,她只需硬着头皮在医院鞍前马后照顾,多数时候比护工更尽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