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烛火。 风里有六爷的声音:“弄点软乎的端到北厢房,再烧壶热水,灌个汤婆子。” 万禄似乎答了声:“好。” 贺作舟又说:“在南方做生意的方家人是谁请来的?我瞧着他神情不太对,你们给我盯紧了。” “是……小姐……请……” “嗐,我姐啊!”贺作舟说着说着,推开了北厢房的门。 方伊池坐起了身,抱着枕头歪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家先生。 许是喝了酒,贺作舟虽然还穿着军装,气势较之早上温和了不少。他先把马刀挂好,再脱掉外套,将军帽搭在沙发边,嘴里说着琐碎的事儿:“我想了想,还是要穿军装再和你拍张照,就挂在咱们屋里。” “……好。” “也不必挂在这儿。我前些时日看中了一套四合院,你要是喜欢,咱们就搬走。” “好呢。”方伊池的一颗心烫得发痒,早已听不清贺作舟说了些什么,隐隐听见衣衫落地的轻响,只觉得呼吸间先生就来到了床边。 贺作舟脱了外套,只着了身单薄的白褂子,衣扣也扯开了,不怕冷地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 方伊池想看,还想摸,但转念想到自个儿也该脱衣服了,脸唰的红了,连带着脸颊上画出来的痣也明艳艳地荡漾了起来。 “这时候害臊了?”贺作舟差点被他逗死,“小凤凰,咱俩又不是头一回,你哪儿是我没摸过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如今方伊池后背上多了只凤凰,哪里是理能说清的? 好在贺作舟也不含糊,见他不主动,直接伸手帮着脱。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方伊池又臊又急,抛却背后画的凤凰,打心眼里其实还是想跟六爷亲近的,便半推半就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合着眼睛喘息。 贺作舟的呼吸也重了,直勾勾地盯着方伊池滑出衣摆的半截小腰:“你可真是我祖宗。” 贺六爷还以为小凤凰在床上欲拒还迎的劲儿是现学的呢! 心跳如擂鼓的方伊池隐约觉得贺作舟没说好话,可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后背黏着被子,连翻身都不敢,直接让贺作舟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身前的衣扣,还被捏着小手,逼着去解男人腰间的皮带。 然后指尖不可避免地碰着了支棱着的梧桐枝儿。 方伊池忽地大叫着起身,一把推开贺作舟,连蹦带跳地往桌边蹿:“交杯酒……先生,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少了交杯酒? 方伊池光着脚急吼吼地倒了两杯酒,却没听到身后有回应,纳闷地转身,端着酒杯往回一看,瞬间对上了贺作舟如浓墨般化不开的目光。 他一惊,又一吓,徒劳地拽着耷拉到腰间的小褂:“不是……先生你听我说,我……” “方伊池,你给我过来。”贺作舟哪里肯听他的解释,蹬了裤子狠狠地拍床。 吓蔫了的小凤凰立刻跑回床边,端着两杯酒,可怜巴巴地抖。 贺作舟绷着脸,抢过酒杯,与方伊池交臂饮了,继而迫不及待地将他按在被子上,先不管方伊池到底做了什么,直接上手拍了十来下屁股。 “谁给你画的?” “阿清,是阿清……”贺作舟没用劲儿,方伊池就蹬着腿去抱自家先生的腰,“我怕您不要我,就想了这么个昏招。” “您不乐意看,赶明儿我就去找阿清,他那儿有药水可以洗!” “不乐意……我不乐意个屁!”贺作舟磨着后槽牙,由着方伊池攀在自己怀里,抬手把小褂一扯。 画在他背后的凤凰就如同落在人间的一团火,在贺六爷逐渐滚烫的注视下,羞羞怯怯地燃烧起来。 这团火烧了一整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