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水润,骨子里透出股含羞带怯的风情。 但贺作舟很快皱起了眉,起身板着脸走了过去。 方伊池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脏怦怦直跳——阿清的法子果真好,只解了衣扣,六爷就绷不住了! 他不受控制地攥着衣领,打算等贺作舟一把将自个儿抱住,就扭头去扯先生的裤子。 谁承想,身子忽然一轻,贺六爷竟然把他扛在肩头,啪的一声扔在了床上。 “先生?”方伊池微张着嘴,不明所以地抬头去望。 “方伊池,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啊?”贺作舟压着他的腿,凶巴巴地俯身,“刚刚在外头吹风就算了,进屋火盆还没热乎起来就想脱衣服。你是嫌病不够重,还是嫌命不够长?”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小凤凰的伤心事,他就是怕离开贺六爷,也怕病死。 可这又有什么错? 方伊池躺在床上,红着眼眶瞪给自己系纽扣的贺作舟,更加坚定了要在背上画凤凰的决心。因着他家先生根本没法子被诱惑,成天净会气人! 方伊池气鼓鼓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带着警卫员找阿清。 不过这次,贺作舟说什么也要陪着。 方伊池急死了,要是贺六爷瞧见了他们准备的颜料,那他画凤凰还有什么用? 一点儿也不惊喜了。 “不要我去?”贺六爷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绝,一时气笑了,“哟呵,你俩背着我干吗呢?” 贺作舟不问还好,一问,方伊池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先生,您先前去六国饭店见谁了?” 贺作舟被问得一愣,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什么六国饭店?” 方伊池板着脸提醒道:“就是阿清他爹拦着我们要钱那天,您本该在城门楼子那边谈事儿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贺作舟想起来了,小凤凰说的是哪一天。 贺作舟原先在方伊池身边安插了三个熟客,除却王浮生,剩下两个都挺上道,知道自个儿的身份,六爷一发话,就麻溜地离开了北平。 只不过就算是做生意,也不会永远不回来,方伊池说的就是他们回来的那一天。两个商人见过贺六爷后,并未逗留,从六国饭店出来,又急匆匆地赶去了关外。 贺作舟没想到这茬事方伊池还记得,有些惊诧,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我去谈了生意。” 他也不晓得贺六爷到底见了谁,就是觉得阿清的爹说出的话不寻常,抱着试探的心追问:“要瞒着我?” “没有瞒你的意思。”贺作舟垂下眼帘,伸手抚平小凤凰衣角的褶皱,“这事儿我晚上细细跟你解释。” 方伊池一听,连忙把话题扯回来:“先生,既然你晚上要跟我解释,那现在就许我自个儿去平安饭店吧。再说了,人阿清的爹昨天才被……才被四哥揍了,您这么去,万一他不高兴怎么办?” 方伊池硬着头皮掰扯理由,还把双手抬起,拦在门前,死活不肯贺作舟过去:“听我一句劝吧,那是人家亲爹。” 亲爹倒真的是亲爹,只是阿清或许还想要四爷揍得更狠些。 当然真话现在的小凤凰不敢说,生怕贺作舟起疑:“您自个儿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回事?” 贺作舟再怎么琢磨,也觉得方伊池的话里有猫腻,但是去平安饭店又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呢? 再者六爷心底也藏着秘密,既然已经答应方伊池坦白,现下也没什么精力再去掰扯上不上饭店的事儿,便顺着方伊池给的台阶下去了:“也罢,你自己去吧,把事情解释清楚,顺便帮四哥道个歉,晚上回来,咱俩好好说说话。” “成,我记着了。”方伊池松了口气,带着万禄嗒嗒嗒往院儿外跑。 他跑得太快,没瞧见贺作舟跟万禄比了个手势。 那意思是“盯紧点”,有什么发现都得汇报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