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桥海眼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就在今天北京东城区北新桥十字路口的东北角不远处,那里原本盖有一间奇特的小庙,无门无窗,庙里是一口深井。这个海眼自封锁妖物以后,据说曾经被动过两回。一次是日寇侵华,杀进当时的北平城,到了井边一看,里面有条大铁链子,从井壁上一直垂到井底,也不知道有多长,就试着往外拉。然而他们足足拉了一两千米,链子竟然没有到头,不仅如此,还看到从井底开始往上泛黄汤,隐约伴有海风的声音和腥味。鬼子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 到了文革的时候,北京5中和22中的红卫兵串联起来,到处砸四旧,有人就提到北新桥这儿有口古井,井里有条神秘的铁链子,于是红卫兵小将们也去拉扯,想看个究竟。结果和日本人遭遇到的一样,使得这些不信邪的红卫兵也胆怯了,没等拉到头就一哄而散。 从2002年底开始,北京地铁5号线正式施工,其中就有一站是北新桥,在雍和宫站的南面,张自忠路站的北面。据当时新闻播报,为了保护文物,地铁线还特意绕开了北新桥旁的一眼古井。 第廿五章 白米街(1) 瑞秋跑来黑山谷报信的时候,正当下午申时,王远华担心铸钟厂,刘鉴担心北新桥和十三娘,各自骑马离去,单留下了袁忠彻和番邦和尚两个。袁忠彻隐约听懂了番邦和尚的几句番话,似乎他对“牛禄”那个名字非常敏感。袁忠彻心说:“我们只知道牛禄领了这和尚上万岁山去掘尸,却不知牛禄在这桩风波中扮演什么角色。早间传言陈谔病重要死,诓我跑了一趟顺天府,也没来得及仔细查问……” 刘鉴和王远华都说牛禄死了,袁忠彻虽然并不认为他们会撒谎,但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心里多少还存了点疑问。此时听番僧模仿自己的语调说了几句“牛禄”如何如何,他这疑惑就更深了。若说牛禄和捧灯一般,都是被妖人迷了心窍,为何那妖人要害死牛禄,却又不害死捧灯?为何时间卡得如此之准,没等自己或刘、王二人仔细查询,牛禄就暴毙了?难道这妖人就正藏身在工曹衙门里吗?! 想到这里,背后冷汗涔涔而下,他急忙驾起马车,押着番僧匆匆地赶回北京城来。袁忠彻和刘鉴不同,走的还是阜成门,进城之后也不去管那些议论纷纷、面有忧色的百姓、兵卒,一路直奔工曹衙门。 他本想押番僧去认认牛禄的尸首,同时查问一下牛禄暴死的时候,除了刘鉴和王远华,还有些什么人在附近。可谁想等进了工曹衙门,找到宋礼一问——这位尚书大人刚从铸钟厂回来,满脑门都是热汗,正打算歇歇脚、喝口茶就去北新桥——宋礼却说牛禄的尸身竟然消失无踪了。 “敢问是何时不见的?” 宋礼一边掏手巾擦汗,一边回想说:“我也是刚回来才听说。北新桥发了大水,正准备前往视察,突然想起了牛禄,就吩咐把他的尸身好好放着,先别叫仵作,你们几位回来可能要亲自验尸。然而那颟顸无用之辈却回禀说尸体不见了!” 宋礼随即叫来那名“颟顸无用之辈”,由着袁忠彻仔细询问。原来那是名行部工曹的七品主事,姓廖,据他汇报,牛禄死后,宋礼叫人用白布裹了,暂时陈尸廊下。过不多时,突然天雷劈了铸钟厂,消息传来,工曹衙门立刻乱成了一锅粥。等到宋礼亲往铸钟厂勘察,不跟随的官吏们平静下来,就发现廊下光剩一张白布,却不见了尸首。 袁忠彻叫廖主事取来白布一验,立时心下了然,于是借了一匹快马,先宋礼一步赶到北新桥,知会王远华和刘鉴。他对二人说:“我验了白布,那上面毫无尸气。牛禄其实未死!” 刘、王二人闻言大惊。还是王远华先反应过来,狠狠地一踢马镫:“我们只想着查探他是受了什么禁制,竟然没料到这一节!” 刘鉴一皱眉头:“是我先查他没了脉,也没了呼吸,这才以为……难道是传说中的龟息之术吗?”转眼望向十三娘。 十三娘虽然还站在桥上,对他们的谈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回答刘鉴说:“江湖上确有此龟息之术,我也知道几位前辈剑侠曾经修习过,闭住呼吸,断绝了心跳,可以维持半刻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内,除非剖开皮肉,引起剧痛,其术方解,否则根本看不破他。” 袁忠彻冷冷一笑:“我料那幕后主持之人,定是牛禄无疑了。他与番僧一起上山盗尸,下山时不慎遭擒,于是假装受了禁制,一言不发。待到你们一起去见他,他料已避无可避,故而假死脱身。” 刘鉴点头:“王大人久在北京,是什么人,做什么官儿,牛禄自然知道,我也和他有过数面之缘,他应该也知道我在数术上的造诣,见我们去了,还敢不装死求存吗?如果袁大人不是往顺天府去白跑了一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