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两个人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已经打了结,衣裳也是没了样子,灰抹布一样,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当他们被带到蔺君泓的跟前审问的时候,那扑鼻的臭气,当真是掩住口鼻都遮不住。 蔺君泓让元槿回了屋子。 他仿若没有留意到周遭气味一般,闲闲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两个碧玉珠子,十分随意地问道:“说吧。” 只这两个字。 至于要他们说什么,只字未提。 邹元桢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脸上一道一道的全是泥土印子,牙关紧咬,不吭声。 她们两个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知道外头的险恶? 没多久,银子就被抢了。 也是他们没有生活经验。竟是把所有的银子,一个铜板不落地全部放在了一个钱袋里面。 这一偷,可真的是半个子儿都没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做了大半天的车,如今钱袋空空,就连回太平镇,都回不成了。 根本没人肯免费带他们过去。 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办? 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 他们没办法了,最后循着一条小溪不住地往山上跑,采果子吃,找溪水喝。 谁知道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在的地方中途还下了几场很大的雨。 两人狼狈不堪,只能摸爬滚打地到处找山洞。 底下的山洞蓄了水,住不得。只能往上爬,在上面些的地方住下。 结果,这些山洞就成了他们的住处。他们就在各个山洞间不住挪移,寻找合适的地方。 也正因为这场大雨,将他们走过的痕迹清理的七七八八,让人寻不到确切的位置。 短短几日,邹元桢当真是尝遍了生活的苦。 如今还要她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之逸看到邹元桢那拧着头爱答不理的样子,他揉了揉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天来两个人过得太苦,不知道争吵了多少回。 原先的才气啊,美貌啊,柔顺啊,诸多的好处,在这几天消失不见了。 本打算带着那些东西,尽够两个人短暂生活一段时日了。而后就会有人送大把的银子给他们,也就不愁生活了。 哪知道竟是运气那样背。 不过,运气背点儿也好。 原先是想着多些银子,待到两人私奔后就能生活宽裕点。 可算是认清了这个女人的真实样貌后,他断然不会再沉溺下去了。 杜之逸早就得了保证,若是不被蔺君泓捉到,银子会寻了他给他送去。 若是被蔺君泓捉到,他按照以前听到的来说,自然也会收到银子。 只不过,这银子他打算一个人独享,再不会和邹元桢共用了。 杜之逸看邹元桢不说话,就腰杆笔挺地道:“端王爷将我们寻来,自然是为了端王妃之事。只是,没有旁人在场,我断然不会开这个口。不然的话,万一王爷为了王妃之事做些旁的什么……我也无力抵抗不是。”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邹元桢轻轻飘出一句:“蠢材。” 邹元桢最是知道蔺君泓对元槿多好了。 即便有旁人在场,杜之逸就当自己能得善了? 愚蠢! 这几天两个人吵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次了。 两个人这时候倒是一个字儿也不提起当初的初衷了。 合谋起来做成此事,不过是因为两人想要私奔,又刚好杜之逸遇到了这个好的契机。 杜之逸并不理会邹元桢,只跪直了看着蔺君泓。 他浑身都是泥污,衣裳绉绉的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这样直挺挺地跪着,面上还故意摆出云淡风轻的微笑,如此一来,非但没有半分的儒雅气度,反倒平添了几分可笑。 蔺君泓眸中山过笑意,口中轻轻叹道:“既然如此,让他们进来吧。” 他这么突然冒出来一句,邹元桢和杜之逸都颇有些不解。 杜之逸是想着用拖延的法子,将这审问推后一段时间,静等有人来给他助威造势。 谁知蔺君泓还真请了旁人过来? 他疑惑不解,往门口看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