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端王爷的年岁也不小了,又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再忍下去恐怕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故而邹元钧决定,既然婚事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防着,还不如早些成亲为好。 那样的话,即便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好歹也是合乎规矩的了。 这日,一列骑兵扬鞭策马,急速冲进京中。 当先那人容颜出众身姿挺拔气质清隽,正是京中多年未见的定北王。 一时间,京城沸腾了。 人们走遍了大街小巷,奔走相告。 定北王来京了! 定北王要重新出征了! 他一路换了十几匹马,日夜兼程,从北疆赶回京中接领帅印。 显然是极其重视皇上的这个安排。 皇帝心中大悦,特意举办宴席,来为定北王接风洗尘。 端王蔺君泓自然在受邀之列。 因着马上过年,这宴席办得极其匆忙,直接定在了第二日。 当天下午,收到消息的蔺君泓就寻了邹宁扬,说要带元槿出席这一日迎接定北王的宴席。 邹宁扬初时不肯。 蔺君泓笑道:“将军既是没有被邀请,槿儿能够代您出席,也是好的。” 这一次受邀的都是朝中重臣。特别是归京的几员猛将,更是名列其中。 唯独缺了刚刚将北方兵权交出来的邹宁扬。 要知道,当年的北疆,就是定北王来守着的。 后来,由邹宁扬接任。 如今邹宁扬离去、再次由定北王接手,给定北王接风的宴席上,却没有邀请邹宁扬。 这可是颇耐人寻味。 邹宁扬倒是无所谓。 毕竟他已经定了福建水师提督,这是圣旨下了、铁板钉钉的事情。 即便皇上因了各种缘故要落他脸面,也由着他去。左右影响不到调任,无甚大碍。 但是,蔺君泓这样一说,他心里强压下去的那些波涛,到底还是有些翻腾起来。 身为镇北猛将,他自然知道在极北之地的日子有多难熬。 众将士拼着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在那苦寒之处一日日熬着、一日日奋战着。 定北王身份尊贵,却不惧艰险,少年时便领兵出战。浴血十几年,却在声望达到极盛时,忽地退离。 如今定北王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又要再次领兵出战。 身为正好处于他断开的这个中间年代的邹宁扬,心中自是另外一番滋味。 只不过,定北王素来低调。 邹宁扬在北疆时几次求见,全被王爷婉拒。 至今未曾得以敬上王爷一杯。 如今邹宁扬自己去不得,让女儿去一趟,别的不说,能为王爷敬杯酒,也是好的。 邹宁扬到底被蔺君泓说服了,点了点头。 这次举办的是晚宴。 不过,中午过了午膳时候,蔺君泓便来接元槿了。 因着到了年底,所以国子监和书院艺苑已经尽皆放假。 邹元钧亲自拦了蔺君泓,为难地道:“晚宴到了晚上方才开始。王爷这样早来接槿儿,恐怕不太妥当吧。” 邹元钧和蔺君泓年岁相仿。对于蔺君泓的心思,他多少猜到了些。 蔺君泓看着邹元钧满脸的戒备,心下了然,说道:“邹公子不必如此紧张。须知槿儿是第一次到宫中用膳,有些礼仪不甚了解,需得找人给她讲解方可。我特意请了为教引嬷嬷在府里,槿儿去了后,怕是要花费两个时辰来学习。” 宫中礼仪又多又繁琐,邹元钧是知晓的。 特别是女眷那边,比起男宾来,更是礼仪规矩严格。 偏偏母亲多年前早已亡故,家中没有女性长辈可以教习槿儿这些…… 思及此,邹元钧就有些动摇了。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既是如此,我就陪槿儿一同过去一趟吧。”他如此说道。 蔺君泓有些为难,“这位教引嬷嬷是从后宫里请来的。怕是轻易不肯让外男在旁守着的。” 邹元钧听闻,有些了然。 身份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