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正迟疑着,老太太笑了,“铮哥儿有心了。槿儿就收下罢。” 元槿这才将东西接了过来。低低说了声:“谢谢二哥。” 邹元铮明显松了口气,笑得憨厚。 开席之后,邹元钦忽然拿了两杯酒走到女席这边来。一杯砰地下放到了邹元杺的跟前,一杯自己拿着。 邹元杺警惕地看着他。 前些天邹元钦和告了假的邹元钧气势汹汹跑到她屋里,把她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邹元钦笑,“前两日砸了你的屋子,理应赔个不是。这杯酒,就当我敬你的了。” 邹元杺一脸惊恐。 邹元钦垂眸看着杯中晶莹液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当初你踢了闹闹,让它十多天都跑不起来。如今你推伤了槿儿,只让她卧病在床短短几日,想来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听他提到自己提了祖母宠猫的事情,邹元杺的脸色顿时精采起来。 元槿暗暗惊叹。这哥哥也不是个好惹的。看上去温文无害,其实,胸中自有乾坤。只用暗刀子,不屑使明枪啊。 邹元杺心里有火不敢发。 谁都知道,老太太很疼那只猫。偏这四弟非要提起以前的那件事来…… 碍于老太太脸色不太好,邹元杺只能端起酒来喝了。 旁边桌上,邹元铮不动声色。邹元钰却是轻嗤了声。 待到邹元杺喝完放下空杯后,邹元钦忽地开了口,却是问的元槿身边的樱桃。 “东西可是带来了?” 樱桃赶忙把手中之物捧到了邹元钦的跟前。 邹元钦将镯子一把拍到了邹元杺跟前的桌上,“你既是给的不情愿,我们就也没道理留着。你拿回去吧。不过是个小玩意儿而已,却让妹妹平白遭了你的羞辱,着实不值得。” 他侧首对元槿歉然一笑,“拿走了妹妹的东西,对不住。改天哥哥们给你几对更好的。” 他们的母亲高氏,是永安侯府高家的嫡女。高家地处江南富庶之地,侯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老侯爷十分欣赏邹大将军,当年嫁女儿的时候很是下了本钱,嫁妆甚多。 高氏故去后,她名下的田庄铺子一直是由老太太在帮忙打理。获得的盈利,尽数交给了大少爷邹元钧。后来邹元钧大了,就也慢慢接手了些。这些年所得的钱财,积累下来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邹大将军也置了不少产业。 一对羊脂玉镯子,对长房的子女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如果说刚才邹元钦敬酒的时候是暗含机锋,眼前这话就是在明晃晃打邹元杺的脸了。 邹元杺脸一阵红一阵白,腾地下站起来,气道:“我羞辱她?你没瞧见当时的情形,分明是她在欺负我!” 邹元钦拧眉,“我怎么听说,槿儿什么都没做。” “她……” 邹元杺顿了顿,竟然无话可讲。 那些鸟确实朝她扑过来了不假。但她没证据说是元槿指使的。而且,一群鸟会听一个人的指使……这说法也忒诡异了些。 她话到一半卡了壳。任谁也没法再信她半分。而且,她刚才的说辞,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和元槿有过争执了。 既然邹元杺讲不出元槿欺负她的凭证,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康健之人,和一个身子虚弱的女孩儿,当时谁占了上风,简直一目了然。 杜氏摇了摇头,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一句话也没帮邹元杺。 ——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