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商业画,所有作品在展览之后全部捐出。 他一生贫困,所到之处皆靠当地富人的资助。 江家也曾是他的资助人,他在a市停留的那几年里就住在江家,生前的最后那幅半成品遗作也一直保存在江家老宅。 作为画家,陈朝的所做所为令人敬佩,但作为一个丈夫,尽管她的妻子非常支持他的事业,但他没能为支持他的妻女创造安定的生活是他的失责,也不知道他的女儿陈若言在追寻父亲的脚步的途中有没有记恨她的这位父亲。 江余钦收起资料,陷入沉思。 此时他正陪着林林坐车去往医院,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林明显有点犯困,但仍在苦撑。 她靠着他,一副全然依赖他的模样。 许是困得很,她拿两只手人为撑着眼皮,就怕途中睡着了。尽管这样努力了,可哈欠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打。 江余钦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侧头看她了一眼,竟发现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吓了他一跳。 那不是伤心所致,只是熬夜熬出来的生理泪水。 江余钦摸了摸,掏出手巾替她擦干净。 她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在他给她擦脸的时候便乖乖地仰着脸,让他擦得更顺手一些。江余钦看她这样,眸色沉沉,盯着她许久,最后收回目光,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先睡一会儿吧。” “不能睡。”林林固执地摇头,在听到江余钦说出那句“到了我叫你”之后,这才改口说:“那——我就睡一小会儿哦。” 第六章 宠爱 林林枕在江余钦的腿上很快睡着了,她睡得香甜,有时还会突然嘟囔一句什么,听不清,嘟囔完自个儿在那里笑了,然后用脸蹭蹭江余钦的腿。 江余钦低头看着她,许久之后,用手拨开了挡住她的脸的额发。 但也仅此而已了,多余的动作他一个没做。 抵达住院部楼下时林林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江余钦按照约定叫她起来,但那并不容易,她皱着修眉,为躲避他的声音,将脑袋深深埋在他腰腹处,还拿两只爪爪紧紧搂住他的腰。 江余钦偏了偏头,看着她耍赖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中止了叫她起来这一任务,直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提了提,然后像抱着孩子一样,两只手臂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下了车。 这个动作他做得并不吃力,因为林织的身量并不十分高挑,她在他修长的身形面前显得有些单薄娇小。 他抱着她乘上住院部的电梯,来到他事先了解到的病房。 夜已经深了,住院部中的吵闹程度对比白日有所减少,但并不十分安静,但走廊里惨白的灯光会给人一种冷寂的错觉。 江余钦不由收紧了手臂,侧头看了一眼埋在他肩头睡觉的人。 走到目标病房门前,他静静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陈若言还没睡下,穿着病人服,眉眼温柔地低头画着画。江余钦的到来明显让她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看到人时,画笔差点脱手而出。 “你……江总?” 显然,陈若言也是认识江余钦的,不知是因为在宴会中得知,还是因为追寻父亲的脚步时了解到了江余钦这个江家人。 江余钦神色淡淡,那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来探病的,而是来巡查工作的。 陈若言不介意地笑笑,目光触及他怀中睡着的人,表情变了。她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对比江余钦,她似乎更在意林林。 她说:“她是今晚宴会上江总的女伴吧?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