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向外倒去。 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在这一刹那抱住了她!强悍地将她从石栏上拖了下来! “纪安宁!”闻裕的眼睛都红了,“你疯了!” 闻裕把纪安宁拖进温暖的客厅里,咣的一声关上了落地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他跪在地上,把纪安宁抱在怀里。 纪安宁浑身冰凉,手脚都像冰块。在他怀里,木然地靠着他,毫无生气。 闻裕感到很崩溃。 哪怕纪安宁打他,骂他都行。别这样,别这样! 他摸到她的脚,像个冰坨子。她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在阳台上吹寒风。 现在可还是二月份! 她的腿和手臂也是冰凉的,整个人都冰凉。 闻裕一用力,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冲回了卧室的卫生间,把抱进了淋浴房。 打开开关,热水从正上方的头顶兜头浇了下来。 纪安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惊叫都没有,她只是举手抱住了头,缩了起来。 闻裕扯掉自己的上衣裤子扔在地上,推着纪安宁在热水下面淋个透,然后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衣。 纪安宁抱住自己的身体,缩到了墙角。湿发一缕一缕的遮着脸,缝隙中透出来的眼睛,黯淡无神,仿佛对外界没了反应的能力。 闻裕把水切到了手持花洒,一把把她从角落里扯出来,箍在自己的怀里,咬牙说:“你刚才想干嘛?你疯了吗?纪安宁!你说话!” 他用热水浇她,从头到脚,均匀地浇过她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有了温度,她也一句话都没说。 淋浴间里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汽。 花洒挂回去,闻裕把纪安宁紧紧箍在怀里。 “纪安宁,说话,说话好吗?”闻裕哭了,“纪安宁,对不起,对不起……” 纪安宁的睫毛颤动,抬起了眼。 她想说什么,张开嘴,只发出了“啊”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闻裕捧着她的脸问。 “你打我吧!咬我也行。”他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身上打,他哭着说,“你别这样。外婆没了,你还有我!” 纪安宁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说不出来。 她流下了眼泪,踮起脚吻了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 闻裕也流下眼泪,紧紧地抱住了纪安宁。 这短短的两天里,命运将他们两个年轻人反复玩弄,让他们的灵魂疲惫痛苦。 他们相互拥抱,不像两个生命互相温暖,更像两具行尸走肉互相啃食对方的血肉。 闻裕一个人独居,却有一张很大的床。 疼痛的时候,纪安宁也只是发出短短的一声“啊”,就再没了声音。 闻裕也得不到快乐。他的身体也疼。 但他们依然执着地占有彼此。 闻裕的手机响过很多次,他没有接。 纪安宁的手机偶尔响,她也没有接。 两个人不管不顾,与世界隔绝,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日没夜地做爱。 地上扔满了用过的套子,屋里腥膻气味熏人,连房子的新风系统都清除不掉这异味。 纪安宁被渴醒,她睁开了眼。 整个人在闻裕的怀里。两个人不着寸缕,以原始的状态相拥在一起。 纪安宁想要爬起来。闻裕的手臂动了一下,想搂住她,却绵软无力。 闻裕撑起身体坐起来,昏暗中看着纪安宁爬下床,从地上捡起一件他的衣服套在身上,赤着脚走了出去。 他搓了搓脸,感到深深的疲惫。 纪安宁找到了水喝,她还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她走过去去看。 餐厅的桌子上堆满了这几天他们两个人吃的外卖盒子,已经发臭。 纪安宁和闻裕的手机都在沙发上。闻裕的电话多,手机已经耗尽了电量关机了。纪安宁的手机还有一点电。 她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孟欣雨。当她走过去的时候,那铃声戛然而止,电话断了。 孟欣雨放弃了。 纪安宁垂下眼眸。 电话忽然又响起了提示音,孟欣雨给她发了信息。 纪安宁拿起手机,窝在沙发上,点开屏幕。 【安宁,你在哪?】m.zZwTwX.COm